记得那是一个早上,天气有些凉,刮着东北风,还下着蒙蒙细雨。
人们都躲在家里避雨闲玩,而我却被爷爷带着出门,步行三十多里路来到一个陌生的村庄已是下午。
进到一户人家,见到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
“孙先生,这孩子我就送给你了。”
“老刘哥,你真舍得啊?以后这孩子要跟了我,就得跟着我干阴间活,吃阳间饭了,可是很苦很凶险呐!”
“舍得。这孩子命中注定和我们有缘无份,也不是第一次送人了。再说这孩子只有孙先生才能带的起,别人恐怕没有这硬命,怕被克死不是?”
“要这么说还真是。这孩子天生带煞气,命运属阴,是饿死鬼投胎,还是个有来头的主哩!”
“孙先生,你拿这孩子千万别见外,该打打,该骂骂,就当自己亲生的。”
“别这么说,我可是个独身的修士,孩子在我这儿只是我的徒弟而已。”
“噢,对,对,徒弟,徒弟。”
“丑话说在前头,这孩子跟了我就是我的徒弟了,将来可是不能够结婚的。你可舍得?不怕断了你家香火?”
“嗨!这小灾星,我压根儿就没指望他,结不结婚无所谓,我家里还有四个孙子呢!哈哈哈……”
“噢,原来如此啊!老刘哥你放心,这小煞星到了我手上,我保准把他调教的乖乖的,若他再生什么祸端,我定灭了他。”
操,这个老孙头够狠啊!他不会杀了我吧?惨喽,我的苦日子来啦!我听着爷爷和孙先生的对话,心里怕的不行。当时我只有十一岁。
爷爷和孙先生告辞,连看都没再看我一眼便出门离去。我没有追他,因为追也没用,他丢我就像丢包袱,没一丝留恋。再说我也不喜欢我的那个家。
屋外还下着小雨,就算爷爷淋湿摔倒和我也没啥关系,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我留下来了,孙先生就成了我的师父。他是一位精通阴阳两界,看风水算命,驱鬼除妖的能人。
有人要问我,十一岁就要学阴阳相术?还被人称为“小煞星”,是不是他妈的胡诌?
我想说的是,你们以为我愿意干这行啊?我呸!我这是被逼的。我冤啊!
听人说我生下来就是个灾星,无福无寿,与鬼相冲,与人相克。操,最可气的还说我是个童子,是阎王爷身边办差的小鬼,不能结婚,结婚必亡。
你说这不扯吗?让我眼睁睁看着身边喜欢的女孩成为别人的新娘,你说郁闷不?闹心不?妈的!有时我真想自己把自己下边阉了,反正留着也没啥大用处。当然,这些是我长大后的思想,当时我还没这想法,嘿嘿……
唉!各位,我这小煞星的来历是有故事的,以后我会给大家解释。
不过这小煞星的名讳只属于我师父的专利,别人不会叫,也不敢叫。
我师傅叫孙振远,一光棍老头,人精瘦精瘦的,一年到头净穿着他那身灰褐色的唐装老头衫,头发花白,天生没有胡子。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老婆嘴。黄白净的脸上镶嵌着一双深邃而又有神的眼睛,用耳聪目明来比喻也不为过。
我跟了师父后,还是可以上学的。师父经常外出,替人算命看风水。有时星期天他也会带上我出去蹭顿好饭。平常大多都是我一个人做饭吃。
师父并没有像才开始说的要调教我,反而很是放纵待我很好,我很快乐,庆幸有了个不错的家。
很快两个月过去了。
一天,我傍晚放学回家。
天气阴沉沉的把夕阳遮了起来,没有一丝风,压的人喘不过气来。这是要下雨的节奏啊。
一路小跑回到家门口,推开门,喊两声师父,然师父没在家。
我进到里屋,还没等喝口凉水,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我一跳。
只见屋里烟雾缭绕的,呛得我吭吭的咳嗽了两声。
我见在里屋靠柜子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老太太,满头白发。她一边打量着我,一边自斟自饮,喝着师父放在柜子上的陈年老酿。还不时抽几口用纸卷的旱烟。
看她那样子有些醉意,眼和鼻子皱在一起。我不认识。
你想啊,大傍晚的屋里突然多出了一个诡异的老太太,我能不害怕吗?
“你是谁?怯怯的问。
“我是谁你不认识啦?小子你忘性可真大。”老太太的声音又尖又利近乎狂叫,面色一沉,眼一瞪,甚是恐怖。她还嘟着嘴向我喷出一口烟。
妈的!一股烟味夹杂着口臭味差点儿把我熏倒。
我虽然害怕,但是一个老太太喝醉了酒,弄出这丑态也属正常吧!也许这老太太是师父的相好呢!
我这样想着,按耐住想跑的冲动。我操,你们说我成熟早吧?十一岁就懂这事了。
“臭小子,你是不是方狗子?”
我一时听愣了,然后点点头:“你认识我?”
老太太忽的从椅子上站起,然后猛的一拍柜子。
啪——
哗啦——
酒**,酒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妈的!你个瘪犊子,让我找得好苦。”老太太骂着,然后一挥手。
我只觉得有一股阴风袭面而来,冻得我打了一个寒战。
屋里墙上糊的报纸哗哗直响。
“我……我……”
我简直吓坏了,结巴的说不出话来。
“妈的!你还真会躲,没成想你跑这儿来了,你以为你吃了我的闺女就没事了?没门!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