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永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她接过司徒惠玲递过来的纸巾抹了抹泪说:“她留言了很多,但是现在我都记不得那么多了,我也只好收下那些钱了,那时候我也没什么钱了,要不是这点钱,我的日子也难过了。”
“钱也应该收下的,”梁欣裕劝道:“我想阿胜也很希望你能收下那些钱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罗永茹勉强地笑了一下,“所以我就收下了。”
“那后来呢?”司徒惠玲轻轻地问,“后来你是不是又找了个,过上幸福生活了?”
听完司徒惠玲的话,罗永茹忽然怔住了,她缓缓地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深深地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似乎是陶醉了。
“茹姐,外面风大,把窗户关了吧!”司徒惠玲见状赶紧对罗永茹说。
罗永茹轻轻地关上窗,转过身对她们两个说:“如果让你们两个生活在这样一个小小的房间里面五年,你们会有什么感觉?”
“我会急疯的。”司徒惠玲不假思索地说。
“你呢?裕姐。”罗永茹问梁欣裕。
“我不好说,”梁欣裕沉默了一会说,“这个肯定是不好受的。”
罗永茹淡淡地笑了一下:“后来,我就是在这样的地方呆了五年,铁门、铁窗、大屋子、大院子、深院墙,还有就是一大群乱七八糟的女人和几个看管我们的人。”
司徒惠玲听完大吃一惊:“你、你说什么呢?茹姐,你这是什么地方啊?”
“难道你……”梁欣裕也吃了一惊,她有点疑惑地说,“这不可能啊!你怎么能去了那种地方呢?”
“没什么不可能的,”罗永茹凄凉地笑了笑,“我就是坐了五年多的牢房,品尝了五年铁窗之苦。”
“怎、怎么会这样呢?茹姐。”司徒惠玲更加吃惊了。
罗永茹把脸埋在双手中,许久许久才缓缓地抬起投来,司徒惠玲赶紧递过来一张纸巾,罗永茹接过纸巾,既悲凉又尴尬地笑了笑:“我已经没有泪水可以哭出来了。”
“那怎么也不该你去坐牢啊?”梁欣裕不解地问。
罗永茹揉搓了几圈脸,就开始讲述了:
一个多月过去了,我也完全恢复了体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全身仍旧感觉到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整个人都感觉到是一潭死水,我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愿意做,每天一个人就静静地呆在租房的屋里发呆,我天天在幻想着如果阿胜没有染上毒瘾该多好。
有一天我出去买菜,看到一个人倒在墙角的地上抽搐,我走过去一看,居然是以前我们厂的一个同事小张,比阿胜小两岁,之前在厂里的时候和阿胜关系挺好的,阿胜一直照顾着他。看他那样子,我知道是毒瘾犯了,他比阿胜还早染上毒瘾的。
看到他这毒瘾发作的样子我就反感,懒得理他,转身就想走。
‘茹姐。’
刚转身就听到他在后面喊我,我迟疑了一下子转过身,没好气地问:‘喊我干吗?’
‘你就帮帮我吧!我知道你和胜哥都是好人,给我一百块,让我买一包吧!’小张哀求我。
我一听更加来气:‘你还好意思提阿胜,他对你那么好,处处照顾着你,但是你呢?他走的时候你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小张顿了一下说:‘我对不住胜哥,要是你给我一百,让我买一包,那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一听心中起了疑虑,就问他:‘什么秘密?’
当时小张的毒瘾已经开始发作了,他实在忍不住了,爬过来拽住我的腿,对我说:‘我求求你了,茹姐,你给我点钱吧!我就要死了。’
‘那你先告诉我什么秘密。’我一把推开他说。
‘你先让我吸一下吧!我受不了了。’小张全身发抖地哀求我。
我忽然想起来当初阿胜在的时候我还藏了几小包毒品,那时候虽然我逼着阿胜戒毒,但是看到他痛不欲生的样子我也难受,于是就偷偷地留了几包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时候还派上用途了。
‘你跟我来。’于是我就对他说。
让我吃惊的是,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小张立即来了劲,也不抽搐了,腿脚也似乎灵活了很多,紧紧地跟在我后面,生怕我把他甩了。
我把毒品拿了出来,他立即奋不顾身地扑过来夺走了一包,然后就迫不及待地用颤抖的手打开,倒在桌面上摊开,用鼻子一点点地把那些毒品吸了进去,然后整个人一下子变了样,再也没有半点痛苦了,反而抬着头,很舒服地闭着眼睛,整个面孔流露出的是享受。
当看到他这种表情的时候,我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那是一种摇摇欲试的感觉,为什么阿胜和小张都如此痴迷到着了魔的地步。我看了看手中的毒品,那种摇摇欲试的感觉让我不由自主地也想去尝试一下,我感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抖,再看了一眼小张,他似笑非笑的样子,似乎也在鼓励我尝试一下,我也开始心动了。
“你不能这样的,你不能吸毒的。”听到这里,司徒惠玲再也忍不住了,她叫到。
梁欣裕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安静,罗永茹也看了一眼司徒惠玲,淡淡地说:“毒品祸害了阿胜,毁了我一生的幸福,我是绝对不会步入阿胜前脚之辙的。”
司徒惠玲长长地舒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也染上了毒品才回去坐牢的。”
罗永茹笑了一下说:“惠玲妹妹很是率真,到哪里都会受人欢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