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风松手的时候,就看到秦雅手背上有一片青紫。
他心中一痛,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
秦雅抿着唇,眼中有一丝不悦。
郑风就更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他和秦雅的关系似乎越来越糟糕。
这时候宾客走的差不多了,秦桑就帮着收拾院子里的东西。
摆席的桌椅板凳还有碗盘都是借的,这些都是要收拾干净给人家还回去的。
另外,院子里屋里都要打扫一遍,送来的那些嫁妆也要归置,这些事情都特别烦琐。
秦家的闺女都特别能干,收拾起东西来也挺利落。
简西城和段延芳还有王学东几个也留下来帮忙收拾。
秦雅是个喜欢安静的,她就把碗盘什么的拿到厨房去洗。
郑风看秦雅进了厨房,也挽了袖子跟过去。
他看秦雅把碗泡在水池里,就挺别扭的说了一句:“暖瓶里有热水。”
秦雅低着头,往水池里放了起些凉水,又提了暖瓶倒了一些热水,之后就开始认真的洗碗。
她腰上系了围裙,嫩黄色的毛衣袖子挽的高高的,露出细瘦白嫩的小臂。
郑风觉得那一双小臂有些晃眼,别过头想找别的事情作。
只是听到水声,他还是忍不住走到秦雅身旁帮忙:“你把碗盘洗一遍,拿来给我用自来水冲,我不怕冷……”
话说到半截,郑风就愣住了。
离近了他才发现秦雅手臂上有很多青紫痕迹,再仔细一看,她的手腕上还有很多针孔。
郑风看到那么白嫩的腕子上这些针孔,心都快揪起来了。
他一把夺过秦雅手里拿着的丝瓜瓤:“你把手擦干净,这些活我来干。”
秦雅没说话,站在一旁看郑风洗碗。
郑风真的不是干这种活的人,他拿起油汪汪的碗盘,竟不知道从哪下手。
秦雅抿了抿唇,压下心里的一丝怒火,走过去教郑风洗碗。
洗了两个碗,郑风找到了决窍,他一边洗碗一边问秦雅:“你手腕上的针孔是怎么回事?”
秦雅沉默了一会儿。
就在郑风以为秦雅不会说的时候,她才轻声道:“练习扎针,自己扎的。”
郑风这才想起秦雅是医科大的学生,以后是要当医生的人。
他看看秦雅腕上的针孔,再看看自己已经明显粗壮的胳膊:“你傻啊,干嘛拿自己练习?这得……多疼。”
如果针扎在自己身上,郑风保准眉头都不皱一下。
可是,这针扎在秦雅身上,郑风就觉得真疼,太疼了。
秦雅一边把郑风洗好的碗擦干净归置好,一边低声道:“针扎在谁身上都疼。”
“你扎我吧。”
郑风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我皮糙肉厚不怕疼。”
秦雅没接腔。
郑风闷头洗碗,过了一会儿又道:“学扎针都能把自己扎成这样,要是学解剖你难道还拿刀把自己剖开?”
“不会的。”
秦雅的声音更轻,低低浅浅,就像是春不出来的温柔和煦的感觉:“学校有专门供解剖的尸体。”
呃?
郑风心中又是一阵闷痛。
他飞快的洗了几只碗,回过头看秦雅:“你怕吗?”
秦雅摇头:“不怕的。”
郑风又想起一件事来:“我听说……你们学医的还要打扫停尸房,为了锻炼胆子,还要在解剖室过夜,是吗?”
秦雅低声道:“打扫过停尸房,没过夜。”
郑风低头看蹲在地上正整理一摞摞碗的秦雅。
她那么瘦小,又那么温和,她怎么有胆子打扫停尸房的?
把碗洗完了,郑风又去扫院子。
帮忙的人挺多的,大家一起动手,天还没黑就把东西收拾完了,借来的碗盘桌椅还回去,费家又是一片干净整洁。
葛红招待秦桑这些人进屋坐下喝茶。
谈话间又说起过年的事情。
春节的时候要回家乡扫墓祭拜,费振国要回乡去祭拜他的前妻,葛红也要去给秦振国扫墓,秦桑她们也都要回村子里过年,大家就约定等放了假一起去。
说到放假的事情,秦桑就转过头看向秦雅:“小雅,你什么时候放假?今年还要不要去做实习工作?”
秦雅笑了笑:“过了元旦没几天就要放假的,教解剖学的教授要做一些实验,我得多留几天帮忙。”
秦桑点头:“那行,等你帮完忙我们再回去。”
郑风坐在一旁,听到秦雅那句话的时候去看她,就见她笑的很平静,没有丝毫害怕的样子。
郑风心里却挺不是滋味的。
几个人在费家坐了没多长时间就起身告辞。
简西城先开车把沈宜、秦薇、秦绿、秦依这些小的送回去,又开车把秦桑几个大的送回家。
到了秦家门口,秦雅和秦采进了家门,简西城就叫住秦桑:“一起走走。”
秦桑笑了笑,转身又坐回副驾:“怎么?有事?”
简西城没答话,开着车在附近绕了一圈,正好看到一家才开业不久的西餐厅,简西城就问秦桑:“去坐坐吧?”
这个季节,外边是真的特别冷,再加上这时候也没有什么娱乐场所,好像也只有西餐厅之类的地方比较适合坐一坐,说一些悄悄话的。
秦桑推开车门下车。
简西城跟在她身后进了餐厅。
两个人坐下,随便要了点吃的,简西城要点两杯红酒,秦桑阻止了他:“你要开车,还是别喝酒了。”
简西城就要了两杯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