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府处于最繁华的京内,而她住的客栈偏在京外,这就免不了要多走几步。
邢修可没忘记她的面罩,面罩此时稳稳戴在她的脸上。
京内果真是繁华之地,酒楼、粮站、当铺、裁缝店应有尽有,而且生意个个兴旺,人流之多,足以见京师之大。
邢修摸了摸身上已经洗的有些粗糙的衣服,驻步在一家裁缝店前。
邢修看着店里琳琅满目的服饰,随后想起自己钱财不多,还是果断离开。
她做梦都想不到有这么一天,她连衣服都买不起。
一辆马车驶过,附近的人们连忙躲开。邢修自顾自地往前走去,那辆马车正好停在她前方。
邢修一瞥马车上的标志,是礼部。
她垂眸,礼部的话,难道是那个王贞逸?她好像跟他没什么关系吧。
邢修放松身体,悠闲的看着王贞逸走来,她要看看这个王贞逸要搞什么把戏。
王贞逸怀着小心思,看邢修一身寒装,猜测她可能住在京外,就要了马车急急忙忙追了上来。
追了上来看见了邢修,却发现两人都互不相识,有些尴尬。
他打开车帘,看着车外站在阳光底下站得笔直的少年,在人群中鹤立鸡群,她就是有这种气质,莫名的吸引他,一眼就看到她。
王贞逸本想招手让邢修上车,但这么做感觉有些莫名的奇怪。
于是,他便自己下了马车,走向邢修,他假装咳了咳,故作老沉的开口:“这位公子,作为本次考试第一位交卷的考生,有幸能与本……与我坐同一辆马车。”
平日他面对比自己地位低的人一般都称自己为“本少爷”,但今日在邢修面前,她就站在那,不用说任何话,就有股压制他强大的气场,好似他要在她面前说出那三个字就是罪大恶极的过错,逼得他硬生生改成了“我”字。
邢修哪里知道王贞逸心里已经乱想了一通,听到他这话倒觉得心中有几分好笑,“我们素不相识,一同坐倒是不必了。”
没有兴趣与王贞逸多做交流,邢修绕步离开。
王贞逸见邢修就要离开,连忙拦着,好不容易见到了个这么逆天颜值的同龄人,作为燕王朝的最强颜控,他才不能让邢修给溜了。
“邢公子,别走别走。”王贞逸缠上来,“京城最有名的一家酒楼万岳乡你可曾听过?”
邢修微微顿下脚步,她在这京城少说也待了将近十日,这么有名的酒楼她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就是没钱来吃罢了。
邢修指了指旁边酒楼挂着金光闪闪的“万岳乡”三字的巨大牌匾,“你请我?”
王贞逸一见有戏,猛点头,“请请请。”
作为王贞逸的车夫拿着马鞭一脸懵逼,什么时候他们家的少爷对着别人死缠烂打了?
王贞逸领着邢修走进万岳乡,万岳乡果真如它的牌匾一样,奢侈豪华。邢修打量着,光是墙上漆的金恐怕就要耗费上万两银子了。
才踏进去没几步,立马就有人迎上来。
穿着红衣红裙、姿色较好的婢女们福了福身,伸出手请,“王少爷,二楼雅间已备好。”
那女子倒是好奇的看了邢修一眼,只不过万岳乡各种奇奇怪怪的人都接待过,一个戴面罩的人也不必大惊小怪。
说罢,婢女便带头走上里侧的楼梯。
看来王贞逸是这里的常客啊,邢修垂眸。
路过一间间紧闭着门的包间,婢女们全都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外,以应客人的需求。
见邢修一直盯着雅间看,王贞逸低声道:“这些雅间坐的可是些大名鼎鼎的大人物。”很快他又笑开:“但是,也不乏像我们这些就是来吃饭的。”
邢修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此刻坐在万岳乡最大最豪华的包间内,王贞逸大手一挥,一道又一道菜被端上来,糖醋鱼、天女散花、清蒸大闸蟹、红烧排骨……
邢修对菜色没有多大的要求,倒是对这万岳乡婢女的穿着很有意思。红装,小腿处裙角微微开叉,脚腕上系个铃铛,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王贞逸以为邢修对那个婢女有意思,他向那个婢女招了招手,“你,去给他倒酒。”
“是。”婢女福了福身,走向邢修。
邢修本来要摘掉面罩,眼见王贞逸又塞给她一个婢女,她只好放下要摘掉面罩的手。
婢女似乎对倒酒很有一套,拿着酒壶倒着倒着就往邢修身上靠。
婢女的红唇隔着一层薄薄面纱就在她的脸侧,好似下一秒就会亲过来,邢修身为女生也不能忍受一个陌生女人靠她这么近,婢女身上奇异的味道要闷死她了!
把婢女推开,婢女弱不禁风倒在地上,酒壶里的酒洒了出来,把干净的地板弄脏了一片。
邢修站起身来,王贞逸看不见邢修的表情,他也能感觉到邢修周身散发这一股冷气。
“滚。”冷冷吐出一字,邢修看着这个婢女泫然欲泣的模样感觉十分厌恶,今天这个万岳乡给她印象差极了!
如果是要好好做酒楼的话,教出来婢女不应该如此放荡,而是应该把周全的礼仪、待客之道教给她们才对!
可见这些婢女都是迎合一些大官员和绔纨子弟的需要才被调教出来的。
那婢女也是头一次遇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竟然拒绝女色,她的相貌也不差,凭什么还敢推开她,让她在王贞逸面前丢脸!
看这个男子穿着一身寒装一看就没什么钱,要不是看在是王贞逸少爷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