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继续进行,大家入席。
白轻颜坐在司渊的身边,看了眼万佩佩身边的空位,明知故问:“阿姨,小苒呢?”
万佩佩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戾,面上依旧是柔婉的笑,道:“小苒不舒服,在别墅里休息。”
白轻颜微笑:“噢,难道她昨晚和我一样,喝酒喝太多了?”
万佩佩:“……”
她脸上的神色僵了一下,然后笑着转移话题:“轻颜,这扇贝不错,你尝尝。”
白轻颜笑了下。
司苒偷鸡不成蚀把米,要被赶出司家了,好可怜啊!
可是活该呢!谁叫她心思不纯。
司渊脸上没什么神色,司苒这一次太让他失望了。
他本来对司苒就没什么偏爱,她这次竟然设计陷害轻颜,他对她就彻底放弃了。
万佩佩自然是瞧见司渊的脸色,她暗自在桌下攥紧了手指。
还有一天时间,今天一过,所有的一切都会恢复正常,回到白轻颜还没出现以前。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她喜欢那样的生活。
万佩佩垂眸,眸底带着浅笑。
今天花月溪和水亦丞结婚,大家都是欢声笑语的。
午餐结束后,厉硕接到了公司的电话,必须要回漫城去。
临走前,他还陪了白轻颜一小时,道:“公司有事要忙,我先回去,后天我来岛上接你。”
白轻颜摆手:“不用麻烦,我和父亲一起回去。”
厉硕对她的好,沉重得像是无形的枷锁,她难以接受,反倒是觉得不自在。
厉硕的唇角习惯性的勾着,没说什么,离开了。
下午的时候,花铭浚就找到了白轻颜,两人约在海岛的东南角见面。
白轻颜独自坐在沙滩上,看着翻涌的海浪一遍遍的拍打着沙滩,神色淡然。
金色的阳光照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一层金光,发丝被染成了淡金色,连睫毛都变成了栗色,淡淡的光晕落在眼睑下,很漂亮。
花铭浚在她身边坐下,将一罐水果饮料递给她,自己则是拿了一罐啤酒。
白轻颜听到易拉罐的声音,有些刺鼻的酒味就在咸湿的空气里蔓延,她扭过头去看,就看到花铭浚冷酷的侧颜。
五年了,花铭浚依旧没什么变化。
“轻颜,好久不见。”花铭浚回过头扬了下手中的啤酒。
“好久不见。”白轻颜将手中的罐子和他的相碰,发出轻微的声响。
虽然住在一个城市,虽然他是她最好的朋友的丈夫,他们还真没这样相处过。
花铭浚不是个擅长东拉西扯的人,所以他开门见山。
他喝了一口酒,垂眸,所有的心思在心底装了一圈,他开口道:“轻颜,我能和你聊聊五年前的事情吗?关于你和烨之为什么会离婚。”
白轻颜握着饮料的纤细手指微微收紧,少顷,她若无其事的喝了口饮料。
是橙汁,竟然不甜,还有点苦,她却攥在手里,不肯丢开。
她沉默,花铭浚就等着她回答,也不催促。
“离婚是他提出来的,”许久,白轻颜终于出声,声音有些低,“就算是他不提出来,我也会主动提出来,我们走到尽头了。”
花铭浚转眸看向她。
她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将所有的情绪都掩盖住,海风吹散她的长发,遮住面颊,花铭浚还是感受到了她的悲伤。
“为什么?”他直白的问。
白轻颜笑了下,笑容里都是苦涩,转头看向花铭浚。
她的脸沐浴在阳光里,却丝毫不温暖,反而很冷,冷得让人觉得心疼。
“连水亦丞都知道了,难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花铭浚茫然的看着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念头,他问,“你自己摔下楼梯却诬陷血雁的事情?”
“呵……”白轻颜低笑一声。
“我不相信。”花铭浚道。
白轻颜猛地抬眸看向花铭浚,眸子里有火花在燃烧,一点点的放大。
她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看着花铭浚,竟然觉得向来冷酷的他此刻霞光万道,温暖如春。
“轻颜,我不信你会那么做,我听安安提过,你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属于你和烨之的孩子,就算是你讨厌血雁,也绝对不会拿你的孩子做赌注,所以,是血雁推的你?”
白轻颜的眼眶在花铭浚的话中一点点的变红,眸子里蒙上一层薄雾,蓄积成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她难以置信到了极点,整个人都是震惊的她的心在狂打颤,在舞蹈,此刻只有眼泪能表达她的震惊和……欣慰。
她喃喃:“你……你信我?”
花铭浚颔首:“当然。你很爱烨之,我看得出来,爱屋及乌,你也会很爱你们的宝宝,所以绝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情。”
白轻颜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的下坠,很快就打湿了她的面颊。
花铭浚沉默的将手帕递给她。
白轻颜抓过手帕捏在手心里,她抱着自己的膝盖,泣不成声。
五年前的事情,她不曾和任何人提起过,包括安纾和司渊,就像是压在她心里的一块巨石,每每想起,都会觉得呼吸困难。
现在有个人用力的敲了下那块石头,石头缺了一角,她终于得以正常呼吸,眼泪横流。
花铭浚静静的坐在一边,听着她的哭声,心里很不是滋味,他默默的将一罐酒喝光。
白轻颜哭了很久,像是将压了五年的委屈一股脑儿都哭了出来。
她蹲在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