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夜晚,赵武上半夜睡得很香。下半夜的时候,窝棚里的柴火燃尽,外面又开始下雨,很快,寒意就来了。
马脸将唯一的一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赵武不好意思和他抢被子,况且马脸睡得那么香甜,他不忍心让他的睡梦打断。
赵武起身,准备将柴火再添一些,让窝棚里再次暖和起来。
干柴放在窝棚外面,他轻轻打开门,一股寒风嗖的一下窜了进来,直接灌进了赵武的脖子,他一个冷战,浑身都凉了。这山里的条件太恶劣了,说下雨就下雨,还没到冬天,就已经冷得刺骨了。
他尽快的拿起干柴,准备转身进去。
起身的一刹那,他突然发现不远处的栅栏上,站着一个人。
起初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三米多高的栅栏,这大半夜的谁站在上面去?况且还下着雨。
他又看了一眼,没错,那的确是一个人!
他能感觉到那人的眼光,正在看着自己!
两人相隔不到五米,赵武感觉到那双眼睛,闪着莹莹的蓝光。
赵武心里一紧,来者不善,不好!
他第一感觉那人是赵文,但是仔细看时,那人的身材比自己足足高了半米,看你来有两米三四左右,赵文没有那么高。
不能惊动他。他假装没有看见,准备进去抄家伙。
但是那人却一个跳跃,上了三米以外的一个树梢,然后,在树梢上稍作停留,回头看了赵武一眼,一个纵身,不见了。
赵武回到窝棚,将枪从墙上取下来,放在顺手的地方。他再也没有心情去点火了,就坐在门边守着枪,直勾勾的盯着外面。
好在整个后半夜,窝棚区并没有发生什么事,赵武想象中的什么听见尖叫声,枪声,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
翌日,雨停了。窝棚区慢慢的有了人气,大家看没有下雨了,纷纷都起床,有的要上山去查看陷阱,有的要去查看锁套。
马脸起床的时候,赵武已经烧了一大锅的水。
“你什么时候起床的?”马脸说。
“早起来了。我睡不着。”
“是不是我把被子抢完了你冷了?”马脸不好意思起来,“你这个人啊,你可以抢一点过去。你整个晚上就在这里添柴火?”
“没事。我本来就睡不着。”
“真不好意思。”马脸挠挠头。
“真的没事,大不了今晚你替我添柴火,我睡大觉。”
“你是想到明天就可以下山,兴奋的吧?”
“有一点点。”
马脸起床喝水的时候,长腿在外面嚷嚷:“喂!喂!太阳都晒屁股啦!你们这些懒家伙都不准备出山啦?都起来,都起来!”
马脸笑着回道:“已经起来啦!大烟都烧了两筒了!你才是懒家伙。”
长腿推开门进来,往窝棚里看了看,诧异的问道:“老万又去后山拉屎啦?他是不是吃坏了肚子,大清早的就去拉屎!”
轮到长腿诧异了:“老万没有在这里啊。”
“废话!老万不在这里会在哪儿?”长腿说,“他昨晚不是给这年轻人送药过来吗?”
严重了,赵武知道事情严重了。
“他的确没有来。”赵武说,“我和马脸哥一直在,我们聊天到很晚才睡觉的,老万可没有来。”
“真的?”长腿不相信,“可不许骗人。”
“谁敢骗你呢!”马脸也急了,“长腿,老万昨晚什么时候过来的?”
“大概十点。”长腿说,“他从后山回来的时候,才八点多,然后和我打了一会儿牌,吹了一会儿壳子,我们那边住了三个人,睡不了他,所以他说过来打个挤。其实我知道,他是想给他送药过来,他奶奶的,万外婆!”
“我和他是十一点才睡的!”马脸说,“我睡前都看时间了,十一点三分,然后就蒙头睡了。”
“我半夜被冻醒,还去外面拿柴火了,没有看见老万啊。”赵武如实说道。
“老万喝酒了吗昨晚?”马脸问。
“没喝酒!”长腿急了,“赶紧召集大家伙,都起来,都起来啊!老万不见了!”
马脸虽然也着急,但是他还是挺镇定的说:“先找找其他窝棚,说不定他去了别家。”
经过长腿一嚷嚷,每个窝棚里的人都起来了。大家聚到一处,都说昨晚没有看见老万。
“老万去哪儿了?”长腿着急万分,“分头找找,找找……”
赵武的心往下一沉,老万失踪,与自己昨晚看见的那个两米多高站在栅栏上的人有关系吗?
大家来不及吃早饭,每个人都提着枪,四处找老万。
因为是在驼木岭,大家都比较熟悉路,也没有什么可忌惮的,在山上扯着喉咙喊着老万。
找了约莫大半个小时,没有结果。
“老万会不会……会不会被野人抓走了?”愣头愣脑的老七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其实大家早就怀疑到这里,只是不敢也不想说出来而已。
大岭山的野人来到驼木岭抓人,他们越界了,那以后猎人们的日子还怎么过?
“可别乱说!”马脸制止道。
长腿想了想,说道:“那就去那条路上找一找。”
老九跑过去打开木栅栏的门,直奔出去。
老九跑出去没多远,就听见他在喊:“快来啊!大家快!”
那声音里充满了急切和惊恐。大家纷纷蜂拥而出。
“看这个!”老九从地上捡起一颗金黄色的草,“看,‘金耳环’!”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