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的陕北大地,骄阳似火。天空中不见一丝云彩,火辣辣的太阳就像看不惯这块贫瘠的犄角旮旯,肆意的把自己的怒火倾泻下来。
黄土路上,某只直立行走的双足动物(哦,如果还能称之为人类的话)衣衫褴褛,赤着的两只大脚丫子愤愤的溅起一些微不足道的灰尘,以不到5公里的时速踉跄的前行。
“哥是拯救世界的绝世奇才,咋被发配到这种地方来了。。。。。。”
仰天一声长叹,瞄了一眼那看不惯他,也不受他待见的太阳公公,艰难的咽下一口并不存在的口水,颇有些低头思故乡的感慨。
“呯!”
“呯!呯呯!”
什么动静!是枪声!!
8年的职业习惯让此人瞬间卧倒在一个小土凹中,完全不用经过大脑的考虑,根本就是下意识的动作。
什么枪?不是九五,不是ak,什么枪能发出这种声音?刹那间在一团浆糊似的脑子里,捡起了自己的本能。
离自己不过100米,躲?还是藏?还是。。。。。。摆脱了颓废,似一只狸猫般跃起,以10米外都不可见的低姿态“之”字型往枪声响起的地方潜行。翻过一个小土丘,在一颗不能称之为树的小树根下探出一只眼睛:两个农民,准确的说是两个农民装扮的男子,手里拎着在影视作品中才看到过的吹火筒,错了,学名应该叫鸟铳,慌不择路的撒丫子狂奔。后面50米开外,是两个在影视作品中才见过的军人,一边叽里咕噜的大声叫喊,一边奋力追赶,大头军靴践踏着大地,扬起一人高的灰尘。
“我靠~!”
忍不住一句粗口爆出来,老子这是到哪了?!土八路?日本兵?0.1秒的哀怨后,从小树上借来一根小拇指粗细的小枝条,一头掰开,露出45度的斜斜尖角,往“农民”逃跑路线上靠过去。一个小拐弯,视角不到30度,不错,埋头于离路面2米来高的一处陇上。
两农民丝毫不觉,狂奔而过。顷刻后,两兵紧随而来。第一人跑过,不予理会,第二人刚到,忽觉眼前一黑,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落在前方战友身后,左手扶住钢盔上沿,右手搭住下巴,像搓面团一样左右一拉,随即传来喀嚓一声脆响,刚想大声示警,却感觉自己怎么也喊不出来,口中喷出来的全是粘稠的血液。脖子,我的脖子有点疼,颤巍巍抬手一摸,嗯?自己的脖子上怎么长了根树枝??且是刚好插穿颈动脉,死死钉在喉结上。
随手做掉两个活人,心里却并不感觉异样。"难道真让老爹说中了,我天生就是当兵的料?妈妈,您不该生我呀~”脑中得瑟,手里并不停下,随即捡起脚边的步枪,“后面肯定还有,两个人不可能追这么深!”往路旁一跃,刚好是拐弯的死角。低头检视手中钢枪,“我勒个去!什么破玩意”。对于用惯了高端武器,全身武装到牙齿的某人来说,70年前的所谓三八大盖,跟那俩农民手里的货也没啥区别。
拉栓,上膛,静心。4发子弹,别给老子来5个人啊,最讨厌肉搏这种没有丝毫科技含量的手段了。一边碎碎念,一边仔细感应拐弯处的动静。
一,二,三。靠!才来三个,看不起哥是吧!哥好歹也是全军区特种大队比武的no:1啊!浑然忘了一分钟前对满天神佛的祈祷,某人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三兵一拐过弯,就看到了横尸路上的那两位,立时止步,端枪四望。
怎么没听见枪响?心中念头刚兴,“呯!”如愿以偿的枪声响起,没打中!哈哈!到底是土八路!第一人嘴角微翘。
“呯!”
还是没打中,不过,人在哪?
“呯!”
眉心一疼的刹那,世界黑暗了。
再说说落跑的那两位。真要从他们祠堂说起,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好吧,不说他们家祖上的事了,就从他两说起。这二位,方圆一百里也是名人,乃是赵家村民兵队的正副队长。老大赵长兴,队长。老二赵长旺,副队。本想着趁鬼子扫荡赵庄据点空虚出来打打秋风,没想到拐角遇到巡逻队,只得扔下四具尸体慌忙逃窜,一边跑,眼泪哗哗的,回村咋交代?再说了,还不定跑不跑的掉。
拐过弯滑下一处土坡,后面没声音了。甩掉了?那就回村吧,不好交代,也要交代。拍拍屁股上的土,灰头撘脑的准备走人,连着三声枪响,把两货镇住了。“咱的队伍”!这是第一反应,3枪连在一起,肯定不止一个人开枪,我连第二颗子弹都没顶上火呢。井里的蛤蟆,都是这想法。但是,一个小队,5个鬼子,怎么只有三声枪响?难道。。。。。。不行,我们得回去看看!
麻起胆子,把哆哆嗦嗦的小心肝全拧一块,二人爬上土丘,往回走去,还没走出20步远,忽听弯后传来一声狼嚎:
“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胡汉三?难道六连的胡连长是叫胡汉三?不对呀,他好像叫胡斌吧,那这位胡汉三。。。走,看看去。
拐过弯,两人顿时傻眼,哪有什么八路的队伍,只有路中间一名叫花子。只见他,1米8出头的身量,板寸头,国字脸,两道浓眉,一双豹眼,鼻子不挺,嘴唇倒厚,样貌虽还算端正,却也绝谈不上英俊。几块破布挂在肩头,对,不是穿,就是挂着。过膝的皂色裤子,上面竟有十来个破洞,还光着个脚,说是难民都是抬高此人身份,整个一丐帮无袋弟子,还是入门待审核的那种,因为正式弟子好歹还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