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拍她的脊背待她渐渐平复了下来,白子画才指着倒伏旁侧的梦獬释道:“昨夜咱们遇到了这梦獬,被它摄魂取念造出梦境来困住了,不过还好有惊无险,师父也手刃了它,算是替你报了仇。只是你才做了那样的噩梦,睡得也不甚安稳,可还要再歇息歇息?”
花千骨这才见了不远处的梦獬尸身,忙站起身来,围着那兽转了半晌,才道:“原来是它在捣鬼啊,还好有师父,否则咱们可就凶多吉少了。唉,看来以后啊,这晚上还是说什么也要找个大树做鸟,总好过在这地上受这畜生的气!”
顿了一顿,她又想起一事来,弯下身子,拍了拍那梦獬的背脊,笑道:“师父,小骨曾在一本上古书籍中读到过,说这梦獬之肉味美,而且食之可避瘴气。”
白子画却没想到这层,愣了一愣,哑然笑道:“这方才还哭得凄凄惨惨、我见犹怜呢,怎么才一提到‘吃’,就如此生龙活虎起来?!你之前吃了那祝余草,本已无需再食五谷,怎么忽然又打起这梦獬肉的主意来了?!”
花千骨红了脸,嘿嘿干笑了几声,搔了搔自己的包子头,尴尬道:“师父大人,这梦獬肉可不是一般的肉啊,据说有避瘴气之功呢,您说是也不是?”
白子画实在无奈,只好点了点头,道:“你啊,但凡是与‘吃’有关的,总比为师记得清楚明白!也罢,这密林中原多瘴疫,咱们确该多留意才对。这梦獬昨夜险些害了咱们的性命,今日就是吃了它些肉,也算是扯平了。”
听他许了,花千骨欢呼一声,做短衣襟小打扮,取了灼然剑出来,细细剥皮剔骨,又自行李中取了抵盐草出来,烤制起了梦獬脊肉来。
不过半个时辰,那梦獬肉已烤熟了,花千骨净了手,将那肉撕做条状,捧了些放于一片干净大叶之上,寻了株大树,拉了白子画坐下,自己则卧在他怀中,两人分食那肉。
待过了一盏茶工夫,那梦獬肉也已吃净了,花千骨却仍赖在他怀中撒娇撒痴地不肯起身,见她星眼微饧、一副昏昏模样,白子画亦不唤她,只陪着她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话起来。
陪着她天上一脚、地下一脚地又聊了好些时候,花千骨已面现倦色、神情迷离,在他胸前蹭了两蹭,将一张俏脸埋进他胸前,朦朦胧胧地道:“师父,你猜我昨夜梦到了什么?”
恐她又想起什么来白白徒增了伤心,白子画只好轻抚其背脊,敷衍道:“左不过是你那些胡思乱想罢了,还能有什么?你昨夜没睡好,如今也累了,睡吧……”
“我梦到…你不要我了……”怀中本已有七分睡意的小人儿猛然揽着他的脖子坐了起来,伏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道:“师父,你若是敢再抛下我,天涯海角、上天入地我也还是会找到你,然后……饶不了你!”说着,拧住他腰间软肉狠命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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