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周会问这个问题，龙芝玉并不觉得意外，“读大学之前，你知道的，我做为长房第一个出生的孩子，身上背负了多大的压力，所以那时候是心无旁骛的，后来……我对于主动接近我的人，总是怀疑人家贪图的是龙家的财势，不大爱理睬，而我又不会主动去接近别人，导致单身了很久，在西班牙读硕期间，遇到了去度假的……”
白周，“你和徐影后这段我有所耳闻。”
龙芝玉，“是，当时打的火热，后来我发现她的美丽仅有皮肤的深度，便厌倦了，给了一笔分手费，好合好散。”
白周点点头，表示理解。
龙芝玉，“徐某之后，我又交了一任男朋友，美国菲利斯尔家族的……你大概没兴趣知道他是谁，不过我倒是不介意告诉你，我跟他在性生活方面非常和谐，和谐到什么程度呢，在关系存续期间，一见面就开始运动，有两年多的时间都是这样。”
白周，“菲利斯尔家族……那很门当户对，怎么没结婚？”
龙芝玉，“太空虚。每次做完也就完了。像吃了一顿饭在胃里很快消化掉那样。两年多，什么都没剩下。”
白周，“……喔。”
龙芝玉笑，“总之，我不像白总，感情生活和性生活一片空白，我很丰富的。也正是如此，我对继续丰富下去已失去兴致——反正再怎么干柴烈火，烧到最后都是死灰，对不对。”
白周，“过尽千帆，有了禅意。”
龙芝玉，“见笑了”，坐正身体，清了清嗓子，“如果白总愿意跟我，我会很珍惜，做到百分之百忠于婚姻，我知道白总……对那方面没兴趣，没关系，如果我有需要，我可以自己解决。”
白周，“……咳！”
用汤匙舀了一口汤，只是抿了一小口，竟然也给呛到了。
龙芝玉忙递上纸巾，白周擦拭了唇角，“抱歉。”
冷场了。
龙芝玉想到花牧，“怎么不见你家小宝贝，她不是还没到读幼儿园的年纪么。”
白周，“小孩子不懂事，我让保姆带她去楼上了。”
龙芝玉，“叫孩子下来，我有礼物送她。”
白周以眼神示意孙管家，孙管家领旨出去。
孙管家来到楼顶花园，月神正在用胡桃木雕一只杯子。
雕给花牧的，深度比较浅，带两个手柄，这样花牧端着的时候，两只小手一手握一个柄，会端的比较稳——她发现花木有这个习惯，一只手端着杯子时，另一只手会去扶杯体，这样如果杯子里盛着比较热的东西，很容易烫到手，两个手柄就可以避免。
花牧很期待。
月神不让她碰触工具，小娃娃细嫩的皮肤吹弹可破，就算不触到刀具的刃上，也有擦破皮的可能。
花牧很乖，月神不让她碰，她就不碰，像攀一棵树一样，手脚并用爬上月神的背，从后面搂住月神的脖子，小脸蹭着月神的脸颊，“格格”地笑。
童声本来就治愈，况且是笑声。
月神只觉堵在心间不知几千几万年的硬疙瘩在笑声中逐渐消融——就算是神，也有自己的苦涩。
背着花牧做雕刻，手上反倒更有力气了。
就像痴迷烧制陶瓷一样，月神也曾痴迷过木雕，对于木制餐具也曾迷恋过一段时间。
虽说久不动手，技巧已经遗忘的差不多，很是生疏，但肌肉有自己的记忆，做着做着也就慢慢找到感觉了。
双手柄木杯的雕刻即将完成的时候，月神的视线对上了孙管家的视线。
孙管家，“白总让我抱花牧下去见客。”
月神，“不是说好了——花牧同我在上面吃的么。”
孙管家，“客人提出要看看二小姐，白总不好拒绝。”
月神，“……家里还有大小姐么？”
孙管家，“不是大小姐，是大少爷。大少爷在外面读寄宿学校，只有节假日才回来。”
花牧小大人样跟着点头，“哥哥放假才肥（回）来。”
月神，“……”
她不知道白周还有个儿子。
儿子不可能是亲生。
月神笃定地想。
花牧起先不肯从月神身上下来，月神停下手里的活，将花牧抱在怀里，点了点小娃娃的鼻子，“客人要见你，去跟客人说几句话，乖，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花牧伸出小手，“拉勾。”
月神欣然伸手，跟花牧小拇指拉一拉勾一勾，大拇指上翻指腹相挨，似以脸温脸的样子。
花牧这才接受了孙管家的怀抱，随之去见龙芝玉了。
龙芝玉看到花牧，眼睛一亮。
雪白的小瓷娃娃包裹在漂亮的小衣服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揪儿菱角小嘴，在管家怀里，歪着脑袋看她，萌煞人。
“长的真像覃颜。”龙芝玉很直接地说道。
白周，“……”
这位龙大小姐总有办法冷场。
这句话要她怎么接才好？说像，她才是孩子妈妈，说不像，明明就很像。既然怎么说都不是，就只好沉默了。
龙芝玉没打算抱一抱“湿嗒嗒的”，让助手将礼物呈上来，是一辆名贵的儿童跑车。
花牧虽然已经有一辆了，但还是很懂事地表现出喜欢的样子，当场试驾，开回自己的儿童房去了。
见小娃娃驾车走了，龙芝玉松了一口气，本来担心小娃娃粘上她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