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你是故意的吧。连我都知道没有圣上的召见,任何地方官员平日里是不得离开所辖之地私自进京的。”崔颢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看向了李天宇说道。
“贤侄真是个妙人。”柳运隆起初以为李天宇是为了调节气氛故意问的,待他看了李天宇一脸认真的模样后,却是忍不住真乐了。
“宝儿啊,你还是太稚嫩了。那魏丞相既然主张圣上以宽仁治天下,便不会同意增收课税来刁难那番邦异族的。若是逼迫地他们紧了,保不齐他们会狗急跳墙,更何况那突厥原本就怀有异心。若是真惹得外围一片怨声载道的话,那便同‘失道寡助’有何区别呢?至于那‘擅离职守,无召进京’,自那周王朝后便是不小的罪名。”李佳程语重心长地说道。
闹闹的,原来如此啊,这下终于懂了那些伸冤无处的百姓为什么都热衷于选择上京告御状了。想想也是,身为一方封疆大臣若是擅自离了封地,无召进京的话,那皇帝会怎么想你。更何况就算是入了京城,没有皇帝的点头你也近不了皇城大门半步。而那些京官就不一样了,他们还是可以上报求见的。至于圣上接不接见,那完全要看他当时的心情以及对你的重视程度。想来像我这样不曾有一官半职的人自然也上不了那朝堂了。除非李世民大大有事特地传唤我,才能临时进入那体制内用来议政的金殿。怪不得柳伯父刚刚会说若是得了机会使得圣上私下召见,看来这皇城内果然水深着呢。
“贤侄,老夫相信凭借你的才华,迟早会引起圣上的注意。届时圣上若是再了解到贤侄那些治国之道,想来贤侄定会蒙受圣恩,平步青云的。”柳运隆似是鼓励般地说道。
“罢了。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如今圣上励精图治,知人善任,从谏如流,才有了这大唐盛世。然而圣上却依然不忘初心,戒奢从简,薄赋尚敛,确实乃我大唐百姓之福。我们又何苦在此杞人忧天呢?便顺其自然好了。”李天宇确实也不想掺和体制内的事情,肉食者谋之,又何间焉?自己也自由散漫惯了,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完全可以随着性子来。要不是梦瑶人在京城的话,老实说那长安城对自己并没有太多的诱惑,又不是没有去过西安市。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贤侄能有这等胸怀实属不易了。只是有些可惜了贤侄这一身的经纬之才。”柳运隆有些惋惜地叹道。
“天哥,那南朝真的有四百八十寺吗?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李佳程此刻却是一言不发,手中紧紧握着茶杯,双眼望着那杯中碧绿的茶水有些出神。
另一边,海陵县内的“一分月”宅子门前却已停驻了五辆满载而归的马车。原来俞帮主和约翰公子却是已从那苏州县置办完绸缎返回来了。
“刘舵主,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扬州分舵那边出什么事情了?”俞帮主和约翰公子二人刚回到总部大厅坐下,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茶水,那位“武大郎”便绷着脸过来拜见了。俞帮主见他脸色不佳,便感觉似是出了状况。
“帮主,你一定要替弟兄们报仇啊。”就见刘舵主扯着哭腔哀嚎道。
“莫急。那边发生什么了,你现在一五一十告诉我。对了,那位葛公子现在情况如何?”俞帮主想起来苏州那边的生意还需要那位葛公子出面插手,便连忙关切地问道。
“葛公子他,他怕是已经被官府给抓起来了。小的这几天一直没有收到扬州那边的消息,先前的两艘货船到现在也是杳无音讯。”
“你说什么!那船上的东西我可是要带回盎格兰,连同外面那些绸缎一起敬献给皇室的。俞,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帮我要回来。哪怕那些船没有了,船上的东西也必须让我带回盎格兰。”一旁一直坐着在听的约翰公子此时却是坐不住了,当即站起来激动地说着。
“约翰公子还请稍安勿躁。”就见俞帮主冲那约翰公子递去一个镇定的眼神,然后继续说道,“这么算来,那两只货船至少已经迟了四天的时日了。既然扬州那边亦无一人送信过来,想来那货船八成也是被那官府给扣留了。”
俞帮主算了算那两只货船的运行时间,径自推测道。还好那两只船上只是些帮这约翰公子置办的茶叶,瓷器和丝绸。想来扬州那边的官府也不会有什么发现。不然的话麻烦就大了,就算不至于殃及自身,最起码那整整两大船的物资是彻底没要回来的指望了。
“瓦特?被官府扣留了?他们竟然这么大胆,敢私自扣留我们盎格兰皇族要的东西。贵国的国王都不曾为难我们,他们竟然敢和国王对着做。”约翰公子心里却是焦急万分,他这次过来大唐就是奉了皇族的命令前来置办那些物资的。那些东西非常受皇族的喜欢,尤其是那位女皇,非常喜欢那些绫罗绸缎,所以自己才会特地跑去苏州亲自督办的。
“来人,带约翰公子先下去休息。约翰公子,你也是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了,不如先下去休息一番吧。至于那两只船被扣留的事情,你就安心交给我来办吧。”
“抱歉,俞。刚刚是我激动了。毕竟那些可是皇族要的东西,若是不能按时交上去的话,我会成为整个盎格兰的罪人的。”
“放心吧,约翰公子,我明天就亲自去那扬州一趟。保证两日内便帮你要回来那些供品。”俞帮主信誓旦旦地说道。
“俞,你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