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挂着一个篮子,满脸带笑的上了车。

只是不知是不是售票员的错觉,他觉得这个中年女人走路的姿势有些怪怪的。

如果说是有隐疾的话,看起来也不大像……

售票员蹙眉看着中年女人,暗自沉吟。

一旁的廖鸣见到中年女人就这样上了车,顿时脚下一软。

他重新坐回了原位,脱下外套,将自己整个人蒙在了其中。

好像这样做,就能让对方看不到自己似的。

坐在廖鸣后面的房亚思三人瞧着廖鸣的模样,不屑的撇了撇嘴,眼中满是嫌弃鄙夷。

房亚思:“我就说吧,这丫的又犯病了。”

魏成:“啧,怎么精神病院天天放假?”

蔡周:“啥意思?精神病院放假和他有啥关系?”

魏成:“放假把他放出来了呗。”

房亚思、蔡周:“哈哈哈哈哈——”

三人哄堂大笑,然而廖鸣却反应全无。

寥鸣缩着身子,浑身发冷。

如果他没记错,他刚才清清楚楚的看见,这个女人……是没有脚的。

刚才上车的时候,她不是走上来的,是飘上来的。

仅凭这两点,廖鸣便就可以确认了,这个女人,也是鬼。

廖鸣不敢再说话,而另一边的售票员也完全的将廖鸣这一茬给抛到了脑后。

就和司降刚才上车一样,中年女人上车之后,售票员再次从他腰间的挎包里掏出记录本,开始低头记录上车地点和目的地。

售票员问:“去哪?”

中年女人笑:“去刘家村。”

售票员意简言赅:“十五块。”

中年女人哎的应了声,然后伸出手,动作怪异的在自己的口袋里摸索了一阵。

售票员看着中年女人怪异的动作,忍不住皱了皱眉。

一般的正常人,都是顺着边去摸口袋,但这个女人却偏要反着来,用反手去摸口袋。

售票员怪异的端详了这个中年女人一阵,然后忽然懂了。

嗯,这人肯定脑子有毛病。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这会,不管中年女人再做出什么怪异的动作,售票员都能理解释然了。

另一边的中年女人在口袋里摸摸索索了会后,终于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二十块。

这张二十块钱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又皱又湿,看起来就像是才从水里拿出来的一样。

售票员看着有些嫌弃。

售票员捏着手指,用两根手指小心的将这二十块钱夹在手里,然后飞快的甩到了一旁的扶手铁杆上,像是想等它晾干了,再装进挎包里。

接着,售票员低头从挎包里掏出五块钱,递了过去。

售票员一边递着钱,一边低头在本子上记账,嘴里跟着说道:“后面有位置,自己找位置坐。”

中年女人笑呵呵的向售票员道谢,然后伸手从挎着的那个竹篮里拿出一捆用报纸包着的东西。

因为报纸包的严严实实的,所以看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

中年女人拿着这包东西,笑呵呵的就要往售票员的手里塞,嘴里一边热情道:“这是我们那的特产,特别好吃,你快拿着。”

中年女人热情至极,但售票员却是退避三舍。

如果说这中年女人看着正常点,那售票员说不准还会拿着,但经过中年女人刚才那怪异的举动,这会售票员是说什么也不会要的了。

售票员摆手,态度冷淡:“谢谢,不用了,你拿回去。”

中年女人还想再塞,但售票员的态度十分坚决。

见售票员怎么也不要,于是中年女人又将目标换成了驾驶位上开车的司机。

中年女人拿着纸包冲一旁的司机笑,语笑盈盈道:“……大哥,您要吗?我们那的特产,特别好吃,外面可都没卖的哩。”

司机是一个将近五十岁的老男人,面相看着特别和蔼,不过他的性子也的确比较和善。

司机盯着路,目不斜视的回:“呵呵,谢谢了,不过这怎么好意思……”

中年女人摆手道:“您别跟我客气,这东西我家多的是。”

说完,像是生怕司机又推拒一般,立刻将手里的纸包给放在了司机的座椅下。

中年女人说:“大哥,东西我放这了啊。你记得回去煮着吃啊!”

司机颇为不好意思的说了声谢谢。

一旁的售票员瞅着中年女人那热情的模样,心下忍不住暗自嘟囔:虽然脑子好像是有点毛病,但人倒还是蛮热情的……

中年女人在将纸包放下之后,接着将视线转向车内的其它几人,似乎是想要准备也给车内的其它乘客一人一个纸包。

那个西装男这会离她离得最近,所以她的第一个目标,便就是西装男。

中年女人拿着纸包笑吟吟的走到西装男的面前,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就被西装男给回绝了。

西装男捏着鼻子,拧眉瞅着中年女人手里的纸包,脸色难看道:“走开走开,什么东西,难闻死了。”

对于西装男恶劣的态度,中年女人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转向下一个目标。

廖鸣。

中年女人拿着纸包走到廖鸣的面前,将声音放低。

中年女人说:“小同学要不要,很好吃的。”

廖鸣抱着双腿缩在椅子上,他低着头,浑身发抖。

中年女人的声音分明就在他的头顶上,可是在他的视线里,却看不到女人的脚。

裤腿之下,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廖鸣将校服外套盖在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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