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还在他的气息里面晕晕乎乎，觉得如果对方是他，那其实亲一下也可以，某种程度上她觉得自己还算是占了便宜……
可惜现实远远没有那么浪漫，迟辰夫皱了眉，一脸的不耐烦：“我不想跟你谈工作。”
她沉默了一会儿，往后挪了一下，坐回原位：“哦。”
她的脸有点儿发烧，刚才那种没羞没臊的想法让她自己觉得有些丢脸，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反应过来，“哎，不对，迟总，虽然你不想跟我谈，但是这个事情我已经告诉你了哦。”
他想起什么来，“叶楠该不会以为你可以在我面前说情？”
她有些心虚，她的确是给叶楠营造出了一种她在迟辰夫面前也能说得上话的假象，但是她知道事实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迟辰夫把她扔出去那都是分分钟的事儿，这一刻，她又怕起他来了。
她说：“没，没有，怎么可能啊。”
他略一沉吟：“我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情有问题，你这几天都心事重重的，是不是因为这个？”
她赶紧摆摆手，“不是，绝对不是。”
“叶楠什么时候跟你说这个合作的事儿的？”
“这……”她脑子里面合计一下，距离叶楠第一次跟她提起，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了，这话她实在不好意思说，万一他再问起为什么这么迟才说，那她就更难回答了……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她先是低着头，他的视线好像灼热的触手一样让她觉得无地自容，她的头更低了，过了一会儿，索性背过身去，“我之前不说，也有我不说的理由的……”
她的口气犹犹豫豫的，他的声音低下去：“我在听。”
她也不看他，自言自语一样地道：“我家的情况，有点儿复杂……我本来，不是太想说这些事，但是我真的很不喜欢叶楠这个人，对我来说，别说姐姐，她连朋友都算不上，所以她让我来跟你说我其实不是很愿意，而且……”
“叮咚——”
她话还没说完，门铃突然被按响了。
她低叹了一声，“我去开门。”
这里平时访客很少，她思忖八成是物业的人，打开门之后愣在那里，看着面前的男人，好久好久。
她摆不出一个合适的表情来迎接这位客人。
他是韩晨，她曾经以为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的人。
那些放在心底没能好好发作出来的情伤往往是最让人难过和忘怀的。
哪怕过去很久，你始终会记得当初痛不欲生的自己，到了最后，你最在意的人不是对方，而是那个为了对方死钻牛角尖的自己，那些阴暗的小情绪在心底发酵，快要臭掉了。所有的力气都使错了方向地跟自己较劲，认真地难过，于是自己变成一个爱情里面的小丑，一个可耻的笑话。
那个让叶欣瑶变成笑话的男人，现在就这样自然地站在门口，对着她微微笑，轻轻地开口：“欣瑶，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