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淮托地跳上船舷,大声叫道:“对面倭奴,你们这些灰孙子听着,我东盟金寓北,顶天立地,为兄弟们肝脑涂地绝不会眨一下眼睛,爷爷岂能容你这些灰孙子们肆意指摘。不就要你爷爷的双手么?好说,你先将成金效放了过来,”
李进淮“唰”地一声拔剑在手,高高举起,把左手伸到身前。大声喊道:“倭奴听着,把成金效放了,爷爷就把双手给你扔过去。”
船上众人,都紧紧盯住李进淮的背影。听他这一通厉喝,都明白了他的意图,他是要在倭奴不知道这边船上究竟谁是大堂主的当口,替金寓北度过这两难境地,即便是真的把双手斩掉,也在所不惜。
东盟人众,无不为李进淮的血性胆气大为钦敬,看他高高站在船舷上,无不面露敬仰钦佩颜色。
金寓北紧盯住对面那魔怪一般的倭奴领,急思对策。他见两船之间几乎相隔三十步远,再好的轻身功夫,也难以在静立不动之中,陡然越过这三十步远的海面。
倭奴停船时,已是谨慎看准了两船远近,免得东盟人众突施奇袭,而纵上船来。若两边人众混战在一起,胜负就不好预料了。但若以这成金效一条命挤住金寓北,令他自断双手,那胜算就极大了。即便他不自断双手,也将被大大折辱一番,日后再在他中土武林大肆传扬,令这东盟大堂主颜面尽失,在东西会盟推举总盟主时,他义气有亏,当大大不利。
对面倭奴船上,那倭奴领侧听通译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通后,仰面嘎嘎怪笑。笑毕,又俯对着成金效狂叫起来。那通译听后,口齿生硬,大声对成金效喝道:“成金效,你抬头看好了,这人是不是你的大堂主?说!”
倭奴领在成金效头上抬起脚,长刀依旧指着成金效脖颈,成金效俯伏船头,侧向这边看来。
那倭奴领一脚踢在成金效后背,厉喝一声,显然是催他指认那船舷上的是不是金寓北。
成金效惨然一笑,幽幽说道:“李进功使,你舍身相救的恩德,成金效至死不忘,多谢李大哥舍身取义。你与大堂主切不要再管兄弟有无命在,倭奴心狠手辣,你们快走。大堂主,您不要为了成金效一条贱命而自伤身体,您快带兄弟们离开这里。”
李进淮急叫一声:“成金效!你……”颓然垂下双手,向后看看金寓北。
成金效又是淡淡一笑,道:“李大哥,成金效多谢你了……”那倭奴领又一脚踢在成金效后背上,令他痛得再说不上话来,接着抬脚踩住他的头颅。对着这边船上又大叫起来。那通译接着译道:“金寓北,原来你是浪得虚名之辈,什么东盟大堂主,什么中土武林武功义气第一,都是放屁!”
那倭奴领听通译说完,一声嚎叫,双手擎刀,高高举起,一刀就要将成金效的人头砍落到船下海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