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之间,两人见金寓北一跃而起足有三四丈高,右脚正好落向石壁上凸起的一个尖角。
金寓北右脚运足太玄神力,在石壁尖角上又力蹬而起,又直直向上飞起。只是脚蹬石壁,身子飞升之中,不免向后面虚空里闪去。冯昆与莫甘棠定定看着金寓北,见他身子已离开石壁三尺多远,不禁同时大叫:“大堂主!”
巨岩上那头领,虽离崖底夹道有二十几丈高,可是在金寓北震天铄地的狮子吼功震荡之下,也是震耳欲聋,胸腹间止不住一阵翻腾,双耳好一阵子听不见一丝动静,即刻潜运内力,收摄心神,强自将烦恶压了下去。
定睛向下看时,突见金寓北已经翻腾而起,不由得惊愕万分,立时,满面都是匪夷所思的神色。谁也不曾料想,竟然有人会动这飞身上崖的念头,不仅是山崖壁立,灵猿难攀,且随时都会有巨石羽箭当头落下。如此妄想,当真令人意想不到。
那头领看着金寓北正疾跃而上,满脸惊愕立时变为暴怒狠戾,当即挥剑大叫:“放箭!射死他!抛石!砸他!砸下他!”
崖壁上诸人,双耳里仍如一群猛兽正在狂吼大叫,心胆俱震,脑袋懵然眩晕,无不烦恶欲呕,此时正紧抱脑袋,强稳心神,竟然没有听到头领的号令。
崖顶上的人,虽都听到了崖底振聋聩的巨大喊声,可是距离太远,且声音到得崖顶即四处散去,心脑并未受到震荡。此时听到头领令抛石,即刻将手中石块抛下。
此刻,金寓北在石壁尖角上又跃起了三四丈,可是离那头领仍有十几丈远近。但崖顶石块已然骤落,艰险至极。冯昆与莫甘棠忘了自己也是在石块打击之下,依旧仰望大堂主,又大叫道:“大堂主!”
就见金寓北,仰面紧盯崖壁,右手软鞭急挥,鞭梢“嗖”地一声尖叫,卷到了头顶两丈多高处崖壁上露出来的一截刀柄上。接着看他右臂力扯软鞭,身子陡然间急翻而起,又向上飞跃,直飞向那头领所立巨岩下的一棵松树。
那头领见金寓北在电光石火之间,竟然真的要跃升到自己脚下的巨岩,脸上不禁又现出极度惊异的神情。当下手执长剑,牢牢站在巨岩边上,等着金寓北飞升而至,准拟待他升到岩边时,长剑横扫,一剑扫过他的脖颈,让他飞跃翻腾一番,不过是来送死而已。
崖顶石块,纷纷尖啸飞落,金寓北翻身向上之际,顾不得细辨石块来路。右手一抖,软鞭从刀柄上抖开。正向上飞升之际,猛听一块石头到了头顶,急忙向旁侧头,一块尖石从左肩旁落下,只听“哧”地一声,将左袖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冯昆与莫甘棠两人,心都要从嗓子里跳了出来,见此情景,齐齐惊叫。
得长鞭在刀柄上借力,金寓北本拟这一翻,能够到得松树旁,左手探出,即可挽住树干,力攀松树,就能纵落到巨岩上。可是那尖石划开衣袖,这么阻的一阻,离松树尚有两丈余,身子就要坠落,金寓北不由大惊。
崖底冯昆、莫甘棠看得更是冷汗直冒、心胆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