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看看伍裘喇手中宝珠,转对右边席上道:“固伦额驸,难得这伍裘喇路长千里怀珠而来,你用心为虎尔哈部九人备好重礼,稍后送至他们帐中。”固伦额驸起身躬身领命。
策穆特赫看着伍裘喇,道:“伍裘喇,还不把宝珠给大汗呈上来?”
就见伍裘喇转头向后扫了一眼,当下在众人注目之下一步步走向前去。
就在伍裘喇离大汗酒案仅有仗余远近时,哪知他竟两手一分,宝珠掉落在了地上,众人不由得都惊叫一声,纷纷低头看向地上宝珠。
伍裘喇两手张开后,左右两臂即已对准大汗和策穆特赫。
众人低头之际,突有两道银光,分别从他两臂衣袖内飞向大汗和策穆特赫。银光劲急,如电似箭。
宝珠跌落,人人瞩目地上之际,伍裘喇双臂袍袖内纵出银光,更是出其不意,多数人根本就没看到有甚么银光闪动,心里还在埋怨这伍裘喇太过大意,竟致摔了宝珠。
银光似箭,出其不意,又近在咫尺,当真是闪无可闪、避无可避。策穆特赫吓得立时目瞪口呆,泥塑木雕一般。
突见左边酒案上两道灰色光影闪过,就在两道银光要射入大汗与策穆特赫前胸之际,分别被左边酒案上飞来的灰色光影贯穿,两道银光在大汗和策穆特赫胸前戛然而止。
随后听得“铮”、“铮”两声,两道银光分别被穿在两道灰色光影上,钉在了大汗与策穆特赫身前的酒案之上。
又见一道“黄光”,飞到伍裘喇背后,“砰”地一声撞上他的后背,即又倒向飞回,帐中众人见“黄光”飞回到苏儿和安宁身前,苏儿手中短剑一探,那“黄光”套在了短剑之上。众人定睛看到,“黄光”原来是松纹古剑的剑鞘。
大多数人瞩目宝珠之时,没有看到大汗及策穆特赫身前的银光灰影。只看到了伍裘喇背后,剑鞘黄光来而复回。继而看到那高大魁梧的伍裘喇躬身前伸双臂,浑身僵住了一般,纹丝不动了。
原来苏儿弹出剑鞘,撞在了伍裘喇后背神道穴上,伍裘喇穴道被封,只能手足僵直,呆立当地。令人大感诡异。
众人见瞬间情景突变,均是大为骇异,不明所以。不约而同都向大汗看去。一看之下,不由得更为惊心,猛然间惊叫连连。
原来在大汗与策穆特赫身前的大案之上,两条银光闪闪的小蛇,分别被一枝筷子钉在几案之上,两条小蛇兀自在抽搐翻滚,把酒案拍得“啪啪”作响。
大汗身前一条蛇,痛楚翻腾之间,打翻了案上杯盘和酒盏,杯盘酒盏“叮当”乱响了一回,响声令人浑身麻。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为何这伍裘喇上前献珠,又为何扔掉宝珠。原来献珠是为接近大汗、丢珠是为纵出毒蛇。可那两枝筷子,何以在间不容之际飞到两人身前,又如此精准地贯穿了每条蛇的身子,钉在这几案之上,已是入木三分,却极少有人明白就里。
金寓北与苏儿相对一看,微笑一下。安宁和异儿都看着案上银蛇,惊骇莫名,都呆住了。
突然,见右边两张酒案之后同时跳出两个人来,“呛啷”、“呛啷”,两人俱都抽出弯刀,原来是代善和皇太极。代善直奔那僵直不动的伍裘喇,挥刀砍向他的脖颈。皇太极直向策穆特赫冲了过来,手中弯刀直指老城主心窝。
眼看两人一个要身异处,一个要被弯刀自前胸洞穿。
就听此时大汗厉声喝道:“住手!”语意威严难违。
代善、皇太极即刻住手,均都不解地看着父汗。
策穆特赫被银蛇袭击在前,又被皇太极刺杀在后,此时更是惊得面色蜡黄、浑身瑟瑟抖。
大汗转温和地以手抚住策穆特赫后背,道:“老城主,你受惊了。没什么,放心吧、放心吧……”策穆特赫在大汗抚慰之下,慢慢地脸上有了血色,浑身不再剧抖。
大汗看向皇太极,大声斥道:“八阿哥,没看到城主也如本汗一样,被这毒蛇突袭了吗?”
大汗继而又转头对策穆特赫道:“老城主,本汗知道,你为使更多部众前来归附建州,在东海诸部中奔走游说,可说是竭心尽力、苦口婆心。我努尔哈赤、我建州上下,俱都对城主恩义铭记在心。今日这伍裘喇蒙蔽城主,随你而来,意图乘隙而入,并非城主同谋,更非城主指使。莫说今日努尔哈赤毫无损,即便被袭重伤、甚而就此丧命,也绝不能株连城主。你尽可放心,在建州就不许有人敢动得城主你一毫一。今日你我同时受袭,此后在建州地面,你即努尔哈赤,我,亦即策穆特赫!”
策穆特赫听大汗如此说,只叫得一声:“大汗……”内心大动、感激至极,已是泣不成声。
大汗轻抚策穆特赫脊背,和声道:“城主,请安心、安心。”策穆特赫遂强自忍声端坐。
大汗又转对帐内诸人重说一遍:“自今而后,策穆特赫即努尔哈赤,努尔哈赤即策穆特赫!对城主,人人须好自待之!”他这金石之言铿锵有力,不容违拗。
金寓北听他如此吩咐,不由暗自敬佩。
大汗又转看着金寓北,微笑道:“金壮士,我携城主谢过壮士救命之恩!壮士这两枝竹筷可是金贵得很呐!一枝救了建州可汗的命,一枝救得瓦尔喀部城主的命。当真是神乎其技!你这一双竹筷如夹菜一般,从这毒蛇口中,叼起来了女真两位领啊!呵呵。可品得‘菜味’如何啊?这回可说你是大手笔了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