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崖寨门前一触即发,远处高楼上站了一排人,手里都拿着弓箭,箭尖闪着寒芒,瞄准着下面的马车。
老钊叹了口气,看了一眼仍旧没什么反应的魏西,驱着马走到前面,“放下武器,魏老大是给我们送大夫来的。”
魏西挑了挑眉毛,这家伙可真敢讲啊,不过也无所谓,素年想要过来看看,他可不就是护送的嘛。
大夫?这个词听在所有人的耳朵里都是一跳,若是问黑崖寨现在最需要什么,那一定是大夫,可是这个大夫是血屠刀带来的……
黑崖寨众人的眼里均是怀疑的神色,魏西也不急,急得是老钊,“是真的!而且是清王府上的大夫!”
众人心中都在强烈地纠结,若是将血屠刀放进寨子里,他要是发起狂来,那黑崖寨就算完了,可是,大夫这个词又太让他们动心,而且老钊,他可是寨子里仅次于老大的存在,他的话是极为可信的,但是血屠刀……
“刷”,马车上的帘子被掀开,素年等的不耐烦了,什么破山寨,他们才几个毛人就这么畏首畏尾的?不知道救人如救火呀?
跟在素年身后的,是小翠,和已经麻木了的刺萍和阿莲,她们两人也顾不上害怕了,也是啊,都自己送到人山贼的寨子里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三个小丫头手里,拿着素年的针灸包和一些药材,听老钊说,黑崖寨老大是被马腾用刀刺中而受的伤,所以素年将可能用得上的都给带上了。
从马车里一气出来四个小姑娘,其中还有看着就娇弱柔美的,黑崖寨众人皆是一愣,然后目光愤然地转向老钊,这特么是大夫?老大已经不行到需要用冲喜的方式来搏一搏了?
“病人在哪儿呢?”素年面对那些武器,说心里一点害怕是不可能的。这些刀啊箭啊,随便扎到自己身上,她估计就交代了。
可来都已经来了,素年将恐惧压在心底。尽量表现出淡定的模样,她要是慌乱起来,小翠她们该怎么办?
老钊在心里暗叹这个女子不简单,然后站到了素年的面前:“跟我走。”
有老钊在前面开路,黑崖寨的众人渐渐分开了一小条通道,他们能看见小翠她们手里拿着的东西,果然是药材,那么,这个女子真的是大夫?
然而容不得他们多想,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走了。因为,魏西动了。
魏西可是素年的护院,小姐都走掉了,身为护院的他怎么还能磨蹭呢?于是魏西也朝着黑崖寨迈开了步子,结果刚刚容他们几个进去的通道立刻又消失。大家进入了最高级的戒备当中。
“我说,用不着这么防备吧?老夫又不是没来过。”魏西无奈了,黑崖寨这些人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呢?
魏西不说还好,一说,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怒火,他是来过,虽然血屠刀没有将他们黑崖寨给屠了。但他们也损失惨重!
眼看着素年的身影就要看不见了,魏西的神色一变,眉头皱了起来,眼睛微微眯起一些,从左边扫到右边,周围鸦雀无声。他再抬起脚步走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往前。
所有人都攥紧了武器,可没人敢站出去将他拦住,魏西大步地穿过人群,追着素年的方向走过去。
在魏西的身后。是墨宋有些茫然的样子,他一直以为魏西就是个无赖,以大欺小,以强凛弱,可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人怕他!
这种感觉……,墨宋也说不上来,似乎挺不错的,但是发生在这个无赖的身上,他有些接受不了。
老钊带着素年来到一个屋子门口,帘子一掀,就是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阿莲忍不住干呕了两声,然后一脸惊恐地抱着药材往素年身边的凑了凑。
素年十分理解,血腥味确实太浓了,里面的人究竟伤成了什么样?还有没有得救了?
屋子里,床上躺了一个人,素年让人将窗户都打开,才走过去打算检查一下。
只看了一眼,素年就有些头晕,她是不晕血的,但不代表她能看习惯这个,自己是中医,这种血淋淋的病人,素年见得确实不多。
此人的腰腹上有一处伤口,已经有溃烂的趋势,额上十分烫手,嘴唇泛白,已经干裂出口子,脸色发灰,呼吸有些吃力,带起一阵阵热浪,似乎就要失去意识了。
那处伤口还在往外流血,暗红色的瘀血,素年先用手在他的腹部轻轻摸索,先确定他的内脏是否损伤严重。
轻轻地按压,让躺着的人呻吟出声,眉头紧紧地皱着,伤口处又有瘀血渗出。
伤得这么重,素年先在他的四肢施针,然后立刻使人将大麻仁、葱白捣烂,加水煎成一碗,一次给他灌下去,让瘀血排出来。
素年虽然对这种外科伤势不拿手,但她是大夫,总不能只看着,现在只能祈祷内脏伤得不重,不然,若是需要开膛破肚才能将人救回来,她是无能为力的。
素年庆幸自己带了一支百年人参,这会儿正用得上,大补元气,复脉固脱,补脾益肺,安神益智,百年的人参价值千金,素年用起来却丝毫不手软。
瘀血在服用了汤药后一次并未排尽,素年又让人灌了一次,她则用乌药、半夏、防风、真川芎、吴茱萸、前胡、陈皮、厚朴等等,分别用酒浸,或姜汁炒,然后研细炒焦,滚汤打糊,再捣成丸每丸重三分。
这种丹药对于内伤、腹痛、发热等很有效,素年直接给伤者用姜汤灌下去两丸。
然后,只能看他的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