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回忆,告别了老屋,刘海心愿已了,回到军友之家俱乐部,安心养老。惟一的愿望,就是儿子早日回家。
小舅身前将白连长、刘海、王兵带回军友之家俱乐部的遗愿龙飞终于完成。其间经历的种种惊险,连龙飞都深感艰难。
现在,他该去完成另一个心愿,看望艾佳的爷爷,他们勇士连的老连长。听艾佳说,年过90还精神矍铄的老兵。
到了军队干休所么门口,龙飞问老人的住处,门卫说:“不在家,在隔壁的公园里练拳。”
龙飞暗自惊奇,转身来带公园,广场的一角,果然有个老人在打太极拳。看穿着的一身军队发的卫生衣,确定是艾佳的爷爷无疑。
龙飞大步走过去,立正敬礼说:“四级军士长龙飞,向连长的连长的连长的连长……勇士连的老连长敬礼!”
老人不为所动,仿佛龙飞不存在一般,打完太极拳,收势,呼吸,调息后,才笑着说:“是不是艾佳挂在口中那个龙飞?”
龙飞说:“艾爷爷,是。”
老人摇摇头说:“喊老连长。”
龙飞说:“老连长,是的。”
老人打量着龙飞:“这个身板,看上去还不错,真的一脚踢得飞缠头军?”
龙飞说:“真的。”
老人说:“踢一腿我看看。”
龙飞看看老人旁边下垂的树枝,飞起一腿,踢下几片树叶子。
老人点点头说:“好,我相信了。”转身坐在石凳上,指着龙飞说:“你个臭小子,怎么就不能保护好艾佳,让她毁容,然后就不见我,想死我这个老头子喽。”
龙飞说:“我也着急,她也不见我。”
老人说:“放心,艾家的人没有那么软弱,破个相算不来什么,田野塌不下来。过段时间她想通就好啦。”
龙飞说:“她就是不见我。”
老人说:不要怕,你现在就当作在打仗,遇到了一个坎。拿出军人的气质来,一个冲锋就过去了。”
“就想我们那一次,被敌人包围,没有弹药、没有粮食,一个连只剩18个馒头。敌人派一个营长来谈判,劝降。”
“我一想,机会来了,说,请到连部来。”
“等敌人的营长上来,老子抱过两个弹药箱,梆地放在地上,叫炊事班的端上半簸箕馒头,招呼这个营长。”
“老子说,馒头吃完,子弹打完,你不死,再来谈判。”
“那个营长吃惊地看着馒头,喃喃自语,馒头,你们吃的是洋面馒头!饿不死你们,要是伤到我的人吃亏了。起身慌忙下山,连夜撤围,返回县城
“弹药箱装的是石头,馒头就是这个几个,老子的急智比得上诸葛亮。硬是挺着过了这一关。”
“艾佳那边,你也要有这样的信心,才会绝处逢生。”老人说。
龙飞感动地说:“老连长,你真是老当益壮。”
老人不满地说:“老连长早就等着你来看我。今天才来,迟到了。”
“自己说,怎么处罚?”
龙飞说:“老连长,还是你说吧。”
老人说:“罚你带我上团结乡。”
龙飞笑了,说:“接受处罚。”
陪着老人回到家,老人兴冲冲换上将军呢军服,带上军帽,不要搀扶,自己上车,对小李子说:“上山!”
怕老人晕车,小李子小心开着车,稳稳来到军友之家俱乐部。
下了车,白连长已经带着人排好队,穿着整齐的迷彩服,等着老人下车。老人一看在这个阵仗,立刻兴奋起来,严肃地走过去。
白连长迎上来,标准的一个军礼之后说:“请老首长检阅军友之家俱乐部的安保队伍!”老人毫不客气,右手举着标准的军礼,真的检阅起队伍。
检阅完成后,满意地对龙飞说:“我喜欢。”
走进大门,看见标准的军营建筑,老人激动无比,连声说:“好好,艾佳这个鬼丫头,等见到我要狠狠批评她。”
龙飞不解说:“为什么?”
老人说:“不早告诉我有这么个好地方。”
龙飞说:“现在也不晚,你什么时候想来都行。”
老人说:“住进来行不行?我可是你的老连长哟。”
龙飞说:“等建好之后,专门留一间给你行不行?”
老人认真说:“说定了,军人可是不准反悔的。”
龙飞说:“一言为定。”
“可以打枪吗?”老人兴致勃勃地问。龙飞说:“枪支是受管制的,不可以。”
老人遗憾地说:“这是最大的缺点。一个军友之家俱乐部,没有枪怎么行?”
龙飞不和老人争辩,岔开话题,将老人带到食堂,让牛永发端上一碗高压锅鸡肉稀饭。
老人不经意尝了一口,一拍桌子说:“好吃,谁做的?”
牛永发说:“老首长,我做的。”
老人叹息一声说:“真的好吃,吃得我想家。”
“知道我的老家在什么地方吗?就是电影《地雷战》上面说的高家庄、马家河子那一带,河北最有名的抗日地区。”
老人看看龙飞:“等艾佳回来,你们两个陪我回老家看看。”
龙飞说:“一定。”
老人不说话了,默默喝着稀饭,气氛一下子冷清下来。
龙飞大声说:“牛永发,你怎么搞的,让老首长想家了。”
老人急忙说:“军士长,不怪这个孩子,要感谢他,让我可以公开想家。”
“你们不知道,在家里,我不敢说想家的事,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