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家就是想家了,没必要去掩饰的。”真金声音很轻,“我今天邀请了忽哥赤来太子府家宴,他的云南王府只有他一人,以往每年我都会让他过来,只有去年……”他忽然闭上嘴巴,随后笑了笑,“一会儿家宴就开始了,你是打算在这边吃还是一起去后院宴厅?”
阿诺想了想,忽然觉得心里的烦闷少了些,“去后院宴厅吧,一个人过年多没意思。”
“那你快出来,我们一起过去。”真金从屋外快步朝着门处走去。
阿诺从椅子里站起来,笨重的走到门前,拉开门后正瞧见真金那张精致美丽的脸。“走吧!”
浅荷恰巧忙完,身侧还跟着甘麻剌,两个身影由远到近,人未到声先到。
“阿诺,你等一下,我帮你拿一件大氅披上。”
真金侧身进屋,将挂在屏风上的白狐大氅取下来,温柔的披在阿诺的身上,回头对浅荷笑着说,“披上吧,手炉就不用了,走过去后那院子里也不冷。”
阿诺点头,汇合了浅荷同甘麻剌一起朝着后院的宴厅走去。
甘麻剌总会不经意的在不太平稳的路上拉扯她一把,以免她会摔倒。
四人到了宴厅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等候了,阔阔真,琪琪格,还有那一群真金后院内的侍妾。
莺莺燕燕,因为新年又穿的喜庆,瞧起来竟然也觉得非常热闹。女人的笑声,铁穆尔的嬉笑声,厅堂里竟然也有了其乐融融的年味。
过年是什么呢?过年其实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饭,听女人叨叨八卦,听孩子嬉闹说笑。有时候其实过年只是一种气氛,有了便会让人觉得是过年,如果没有了那种气氛,那么年或许就不再是年。
家宴很丰盛,每一道菜都用了心思。从冷碟到热菜,从茶品到点心每一样都很别致。
虽说阿诺平日并不常露脸,但却是那日琪琪格闹事的时候大部分侍妾都曾见过她。心里不一定会好受,但表面上却谁也不敢露出痕迹来。
阿诺自然知道这群女人都会将自己当做敌人,也不怪她们,谁让她住的地方是她们所有人都会想要去的地方呢?
阔阔真大步走过来,伸出手拉住她,“一起过来坐吧!”
阿诺笑了笑,“好。”
浅荷紧紧跟着她,生怕出现什么问题。目光扫过那些精致的菜品,眉头微微皱了皱,轻轻扯了一把阿诺,在她耳边道:“别吃太多。”
阿诺微微点头,“嗯。”
刚走了没几步,哈森便走进厅内,在真金身边站定,横臂行了一礼,“爷,云南王来了。”
真金瞥了阿诺一眼,“快请他进来。”
阿诺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
“你还不打算告诉他知道吗?”真金走到她身侧,轻声问。
阿诺抬起头,脸上挂了一层浅粉,“你觉得什么时候告诉他比较好?”
真金凝视着她,许久才微微叹息,“我想要再留你两个月,起码让我看看那两个小家伙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