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听到容月的呼唤,萧野一面掸掉面前爬上铁笼的虫子,一面抬头喊道:“容月,你坚持一下,我会救你的!”
“将军……你快走……啊……”还未说完,已经有几支毒虫顺着铁链爬到了容月的手臂上,将尖尖的触角一般的东西深深扎入容月的肌肤。
“容月!”
萧野站在铁笼之外几近疯狂,恨不能受苦的是他自己,可是这些毒虫对他根本是视若无睹,纵然他不断地抗衡,然而已经进入铁笼靠近容月的毒虫,他根本束手无策。
萧野是第一次以这样的视角这间阴暗潮湿的密室,原来那些被囚禁之人的眼中,这间密室是这样令人恐惧而绝望。
本就面无血色的容月,被几只毒虫吸食了鲜血之后,面色开始发青,她惨痛异常,用仅剩的一点点意识开口说道:“不要管我,快走……走……”
“施权恨得是我,你不会死的。”
“将军,今日能见你最后一面,容月于愿足矣,没了容月,施权是困不住你的……”
“当初我弄丢了你,这一次,我绝不会再弃你一人!”说罢,萧野转过身冲着施权大喊,“你想要的,我给你!”
闻言,施权也立即吹响了口哨,随即便有淡绿色的气体从密室墙角冒出。施权明白,容月这个筹码要使用得当,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不仅适得其反,反而会失去这个护身符。
很快,密室被那股刺鼻的气体弥漫,毒虫们起初四散窜逃,最后全部翻倒在地上,触角仍在抽搐,而已经爬上铁链和容月身上的毒虫也全部掉落在地。
“将军……不要……”毒虫死亡,容月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挣扎虚弱的开口。
萧野看到容月身上已没了毒虫,对她说了一句:“容月,信我。”接着再次回头,透过铁栏面无表情地对施权道:“南宅我的书房里,东墙字画后面有一檀木匣子,里面除了兵符,还有一个令牌,那是奚太后当日所赐,你得到之后将两物一齐呈给太后。”
施权狐疑地看着萧野没有出声。
萧野知道,施权定然会怀疑自己是在刷什么花招,继续道:“太后想要的无非是我这一支力量,兵符到手,你便可以调动我所有的兵力,而太后看到那个令牌也会明白,我已被你除掉,那他自然会留你在身边,而朝中从此没有我萧野。”
施权很快也想通了这一点,再者,萧野只要一直不出现且掌握在自己手里,那么他今后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没有萧野,他便可以真真正正的做自己,证明自己的能力。
“好,够诚意,容月于你来说果然意义非凡。”施权露出满意的笑容。
“放了她。”
施权沉浸在即将得到兵符和令牌的欣喜中,有萧野在手,奄奄一息的容月于施权来说已经再无任何价值。
施权从身后的手下手中接过一粒褐色的药丸,隔着铁栏抛给了萧野。
而萧野也随即稳稳的接住问道:“是什么毒?”
“不不不,我的大将军,这一次你想到了,这不过是一粒会让你几个时辰内浑身无力瘫软的药丸,不然我怎能安心开门放出容月呢?”施权尚未准备杀掉萧野,只是想要将他囚禁起来。
“将军,不要……求你了,不要……”容月眼看着萧野手中拿着药丸即将放入口中。
萧野回过头最后看了一眼容月,对他笑了,这似乎是萧野第一次对容月露出笑容。
“容月,好好活着。”
随后,萧野将药丸吞入口中,毅然决然。
“将军!”容月只觉得体内所有的血都涌入到头上,下一刻,她双眼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已经经过一番乔装易容后的慕云漪三人,在几日后进入了泫音城,她没有靠近顺亲王府,而是带着苏婥和碧滢直接来到了七刹街。
刚一进七刹街,苏婥便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地方于她来说根本是见所未见的。从小在镇国公府养尊处优的苏婥根本没有来过这种混乱不堪、鱼龙混杂的“底层世界”,虽说苏婥当年身为细作去过各类城池,却都是在王公贵族的府邸。
苏婥小心翼翼地走在油腻湿滑的石板路上,尽量掩饰着自己的惊恐,慕云漪察觉到苏婥的不安,刻意向她靠拢,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怕。
苏婥见慕云漪神情自若,又发觉周围行人虽说形形色色,穿着残破,但并没有人刻意关注到她们三人,于是苏婥心下稍安,放心地跟着慕云漪。
绕过几条窄巷后,嘈杂声开始渐渐散去,慕云漪带着二人来到一家不起眼的铺子门前,苏婥抬头看着上面的漆面已经剥落光了的牌匾,隐约可以看出是“一闲堂”三字。
“进去吧。”慕云漪推门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便看到铺子内三面墙都挂着写了药草名字的木柜,苏婥在外面便闻到了淡淡地药草味道,若非如此,只看那看似无人问津的破旧门脸儿和那样“隐世”的铺名,怕是谁也猜不出这是一间药铺。她打量着药铺内里,虽说门堂不大,却是齐整干净的很。
听到门被推开,药柜后面有人站起来,应当是药铺的学童,年纪尚小,站起身来也只露出了脑袋。
没想到这看着人小,说话却是伶俐得很,见慕云漪三人进来,他从柜后绕到前面来,“这三位姐姐,是抓药还是瞧病?”
“求医。”
“不知姐姐是哪里不舒服?”
“吾有心疾,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