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一口气报完了自己所需的药材。
“十一种药材一千三百七十八两白银。”空荡的声音再次响起。
阿彩立马将换好的银票,放在了头顶的一只飞翔的千纸鹤肚子里。九儿细心地发现,千纸鹤背上系着一条很细小的线。
与此同时,只见墙面上的格子横七竖八地飞出,一袋袋药材被抛出,落在了厅中间的半人高的大圆盘上。
银货两清!九儿连买药掌柜的面都没见上。阿彩看得出,自家小姐非常地好奇心,就对九儿道,“姑娘,我带你去看看格子背后的人?”
“带路。”九儿瞪了阿彩一眼。
阿彩带着九儿穿过圆盘,顺着阶梯,到了地方。
行走在大堂之上的无数个小伙子的熟练地拉开匣子,取出一点,放在手中看了又看,又塞到嘴里嚼着,像是在品味仙草。如此循环,乐此不彼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九儿笑了,阿彩努着嘴,问道:“姑娘,你笑什么?”
九儿道:“这个小伙计倒是个喜欢药材的主。”
阿彩有些不以为然,见惯了:“我每次来,他都是这个样子。”
九儿却道:“那就对了。他在辨别药材的好坏。”
阿彩很自然地说道:“哦,既然姑娘这么欣赏,我们就把他挖过去,做我们良药药馆掌柜的。”
“额,”九儿看着这个爽朗的阿彩,真是楚璿调养出来的丫鬟,抢人的本事倒是学精了。
“挖墙角?”品尝药材的小伙子听到有人议论,看着阿彩和九儿,嘴里还叼着一根药草。
“你误会了,开个玩笑了,”九儿连忙赔笑。
阿彩却站出来,侃侃而谈,“阿郎,跟着我家姑娘,保证你在云都横着走,也没人管。当然,若你欺男霸女的话,姑娘不收拾你,我也会剥了你的皮。”
“风大也不怕闪了舌头!想要我阿郎去你们药馆当掌柜的,就得拿出诚意来,别光吹牛。”阿郎眯着小眼睛,只盯着阿彩,根本就不看九儿一眼。
“要诚意?”阿彩变戏法地拿出一块铁牌,举在阿郎的面前,晃了晃,“看清楚了吧。”
“嘻嘻,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将它弄到手了,我这边还得等等,给我点时间。”阿郎把阿彩拉倒一边,祈求着。
两人这哪是聊天啊,这是光明正大的在谈情说爱啊。
九儿看着看着,不由地偷偷地笑了。
“哦,”阿郎这才注意到一边的九儿,笑着说:“姑娘,你要什么药材啊?可有方子?”
“哼,算你识相,这是我家姑娘,”阿彩说着拿出一个写了一溜串的药材单子。
阿郎接过单子,念道:“炼蜜、丹皮、白芍、白芷、板兰根、草红花、黄芪、半夏、生地、天花粉、桔梗……,这要的数量多,还种类齐。姑娘,你这是要开医馆吗?”
九儿道:“我不开医馆,我制药。这些药,已经包好了。”
阿郎为人厚道,“姑娘,不是我多话,这丸药不如草药的行情好。药行只能给你最低的药材价格,但就是最低的价格,你制成的药丸成本高,赚不了几吊钱?费人又费力。”
“我说,阿郎,你狗眼看人低啊!我家姑娘是什么人,就你那几两银子,还不够我家姑娘的一根头发丝。收起你的小心眼,快点将药送过去。”没等九儿发话,阿彩就站不住了,直接朝阿郎开炮。
阿郎红着脸道:“阿彩啊,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我也是说了句实话,怕你家姑娘不懂行情,吃亏嘛。”
九儿却满意地点点头,道:“我银两付了,交付药材的时候我要先验药。”
“云都李家的药材不怕验。”阿郎自信地拿出一摞摞圆形盒子,对照着药材单子,将木头匣子里的药材里面,推到九儿的面前。
九儿辨色,闻味,品成分。
阿彩不依不饶对着阿郎道:“你什么时候到我家姑娘的医馆当掌柜的去?你给个准话?”
“阿彩,我也想时时刻刻跟你在一起,可是三少还没同意咱俩的事呢?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争取拿下。”阿郎趴在柜台上,写着字据,还对阿彩努努嘴。
九儿诧异地问道:“这是三少家的药铺?”
阿郎将开好的字据交到阿彩的手里,开始八卦了,“姑娘,像你这样的大主顾,会受到三少亲自接见。不过,三少最近很少来这里,好像在忙着讨媳妇欢心。不过,我一定会向三少汇报的。”
阿彩鼓着嘴,使劲朝阿郎翻白眼,可阿郎只关注九儿,根本没注意到阿彩的小动作。
“啊,哪个姑娘这么有魅力啊!将三少勾的不出家门了!”九儿瞪着大眼睛,诧异地问。
“咳咳”,阿郎伏着身子,怔然地看着九儿,“我家三少可是云都李家最看重的人,他的娘子要经过千挑万选的。”
“云都李家?”九儿将手里的丹皮放到鼻子下,闻了闻,看向阿郎,“不知道。”
阿郎反而明白地道,“理解,理解,姑娘初来云都嘛。”
“见人就说好,好像你们李家真有多厉害?”阿彩撇着嘴,将一个大枣隔空一丢,一个蹦子,就接住了。
“这不是你说厉害就厉害。”阿郎反驳道,“云都李家是做药的没错,但是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医术更是传承了几百年,比楚月皇朝都久远。而我们的三少风骨卓资,三岁辨草,五岁学医,如今更是有医仙的名头。”
“三少,你心中只记挂着你家的三少!”阿彩赌气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