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房门被打开,兮脸上还挂着温柔的淡笑,“溜儿怎么过来了?”
话音未落,她又看到了我,眼光微微一惊,那神采便不动声色得隐了下去,一边打量着我,一边笑得愈发优
“这位可是刘妈妈刚收的姑娘?”
“是,我叫釉,从漠城来,久闻兮姑娘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宛如天仙令人惊艳。”
我心里有事,夸得不甚走心,兮也没在意,只笑着问道:“釉姑娘谬赞了,不知姑娘前来所为何事啊?”
“我有几句话,想要与茗香姑娘说。”我开门见山道。
兮微微一愣,便问道:“釉姑娘,似乎认识茗香?”
“嗯。”
我故意忽略溜儿又一次的目瞪口呆,随口扯谎道:“茗香姑娘她有一位同乡的故人,托我带几句话给她,而且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在今夜开.苞宴之前带到。”
兮微微蹙眉,还没来得及张嘴,我便听到屋里传来急切的呼喊。
“兮,让她们进来吧!”
“釉姑娘,请吧。”花魁姐姐的眉目瞬间舒展,就好像刚才的迟疑根本不存在,侧身让开了些空间,然后伸长胳膊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我先提溜起溜儿的衣领子,她一只脚刚抬起,又被我倒提着后退。
“怎么了姑娘?”丫头委屈巴巴得扭头望我。
我吩咐道:“你去给我们要些茶水和点心来,我还没吃早饭,这会儿正饿着呢。”
溜儿就呆呆得点头,然后眼睁睁得看着我跟随兮姑娘进屋,一步三回头得从走廊另一侧下楼去了。
我知道这丫头有满肚子的疑惑,也知道她很想跟进来听一听到底怎么回事,但这一次我没那么多时间和心思与她解释,且知道得越多,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事,我不想连累了她。
进入屋子里,我还是先闻到了那股刺鼻的药气,只不过这一回,更加浓郁!
我扭头看向里间,茗香就斜倚着床榻上的几个软枕,一只手撑着床
沿,身子微微倾出来,似是有些焦急得望着我。
枣红色的八宝如意地毯上,摆放着一个兽首香炉,却没有点燃任何香料。
我跟着兮穿过珠帘,便看到摆放在茗香卧榻边,一张四方红木矮桌上的白宇瓷碗。
碗里有小半碗深褐色的汤汁,看着像是茶,又像是药,已经没了热气,却能让我清晰感觉到屋子里飘着的药气,正是从那碗里散发出来。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茗香姑娘正在喝药吗?”我故意问了一句。
一旁,兮笑盈盈得接话,“哪是什么喝药,这只不过是我送来的安息茶,茗香这几日睡得不好,我担心她今夜身子熬不住,便送来这茶让她能好好休息会儿。”
我侧目,微一点头,“兮姑娘还真是温柔又体贴,作为摘星阁的花魁,便是我们一众姐妹学习的榜样呢!”
兮又是一愣,随即眼中流露着淡淡的谦逊之色。
“釉姑娘言重了,我只不过是与茗香姑娘交好,私下里也是以姐妹相称,所以便对她多些关照罢了。”
姐妹相称?
我的脸色不自觉沉了下来。
特喵的,一会儿是不熟,一会儿只是浅淡交情,一会儿又姐妹相称了?
经历这四回,我要是还看不出这个花魁有问题,我就是个倭瓜!
见我与兮客套了不过两三句,茗香已经耐不住似的插话道:“这位……,釉姑娘,请问我的故人,到底让你带了什么话来?”
她看起来是有些虚弱的,但不至于如上一回所见面色苍白到一丝血色也没有,而且此刻看起来眸子里还算清晰有神。
虽然也是坐在床上,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但我只需看一眼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会暴毙的状态。
如此一来,我就不免要怀疑……那碗安息茶了!
“姑娘莫急。”
我又勾起唇角,上前两步,端起矮桌上那碗凉透了的安息茶,故意关切道:“兮姑娘送来的茶都凉了,姑娘还是先喝了,然后再与我慢慢聊吧。”
“不,不用了。”
茗香身子往后仰着退开,神情间一闪而过的慌乱,可是半分没能跑开我的视线。
我心下明了,这茶便是她暴毙的根源,可若这茶是兮姑娘送来,且茗香似乎也知道喝了会是怎样的后果,那她们一个送,一个喝,竟然是……
自尽?!
正当我心思飞速盘转时,兮已经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手腕灵活一转便将我捧着的茶碗夺了去。
笑涡浅浅浮现,“姑娘,既然茗香现在不想喝,那便等会儿吧。”
“好啊。”
我笑出一脸春光明媚,因自己发现了这场离奇死亡事件里的关窍,心下颇有些得意。
接着,兮便在茗香的请求下,搀扶着她起床,随是七月里,但茗香身子虚,被搀扶着坐到外间圆桌旁之后,兮还特地取来了一件薄薄的浅紫色缎面披风给她披着。
看样子,还真是姐妹情深。
“姑娘,还请将那人的话告诉我吧。”茗香再次催促道。
我瞧着她眼里泛起微微水光的模样,我见犹怜,但又一想起自己站在黑夜里被她活生生掐死时,她盯着我的怨毒和邪恶眼神,又不禁后背一寒。
被死亡支配的恐惧,让我下意识避开了她的视线。
咳咳。
清了清嗓子,我才低沉了声音,不徐不疾缓缓道:“是这样的,那位公子说,千般万般都是一场缘分,茗香姑娘也莫要怪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