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树木茂盛杂草横生的丛林内,显得有些闷热潮湿,时间将近春夏交替时节,天空刚刚降下一场强而短暂的暴雨,豆大雨滴砸在翠绿树叶上,清洁表面尘埃的同时令其上下摇晃抖动。
此时,即便暴雨已经结束,不过那早已积聚沾满雨水的树叶,仍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高处的水滴落在较低处的树叶上,来回滚动滞留片刻后,悄悄地又是不知在何时继续往更低处滴落而去,辗转多次,最终顺着最低处的叶尖流到了湿润的土地上,彻底消失不见。
山林中的空气很是湿润,这让身处其中的人感到十分闷热,胸口被压着像是难以呼吸。乐戚站在一棵树干直径超过一尺的高大松树旁的小土坡上,右手手掌撑在爆裂的粗糙树皮上,左手则是撑着大腿,弯着腰喘着大气,正在停顿休息中。
有些疲惫的双眼依旧随着左右转动的脑袋仔细扫视着四周环境,并没有发现任何动静,想来周围应该没有危险。缓缓低下头,用手擦了擦那满额头的汗水,也顾不得干不干净,便是往身上那基本已经湿透的衣服上抹去。随即,又是拎着胸前的衣领口子,用力扇了扇,好把体内的热气换出去,给自己适当降降温。
随后,干脆是背靠着粗壮的树干一屁股坐在了湿润黄土上,也顾不上脏不脏的,反而觉得有些柔软的泥土坐得十分舒服。戒指上虚空戒一亮,乐戚便是快速从其中拿出了一壶清水,粗暴地取下密封性良好的软塞,端着水壶对着嘴仰头咕噜咕噜就是喝了小半壶。
清凉入口,驱散了不少炎热,乐戚顿时感觉舒畅无比。心中大骂这算什么鬼地方,又闷又热的。
抱怨几句后,又是拿出了一份较为详细的黑林帝国南部地图,地图不小,完全展开长宽得有一米有余,不过此时被乐戚折叠得只有不足一尺长宽,不过,现在也算是够用了。
仔细查看一番,由于自己是沿着正南方向一路前进,走了五六天的时间,现在约莫已经走出七八百里了吧。虽然在地图上而言,自己恐怕仍旧在琳琅山所属的群山带中,但这种遥远区域,想必不可能有哪个闲得蛋疼的琳琅宗弟子跋涉前来。再者,乐戚低头看了看自己如今的邋遢模样,身上不是各色泥土就是不知在何处粘上的植物汁液,染得乱七八糟的,而一头短发,也是横七竖八地僵硬至极,恐怕真有见过自己的琳琅宗弟子来到此处,也认不出自己到底是谁了!
回想自己这几天的旅途,乐戚也是感到十分不易,担心被琳琅宗弟子发现自己的行踪,完全不敢走修有的道路,只能一路在荒山野林里向南进发,哪怕是非得从马路经过,也是谨慎地找个偏僻角落,观察片刻,觉得附近没有人了,才是快速横穿而过,随即又是钻入了丛林之中。
这五六天内,
白天有充足光线时自己便在穿山越岭地疯狂赶路,晚上天黑了,随便找个较为开阔的平地扎上帐篷就能将就一夜。不过自从大前天半夜感觉似有活物从不远处经过并发出了不小动静后,他晚上也是不太敢睡,只是眯着眼睛休息。而天刚蒙蒙亮,便是赶紧起身,三下两下收好东西,继续赶路。甚至昨天夜晚,谨慎的直接趴在一棵树上过了一宿。所以如今的精神状态,实在不怎么样,所以没有出几十里,便是再难支撑,直得停下来好好休息片刻。
本来呢,在最初的两天内,出于安全考虑,乐戚并未脱下那副从万雷谷中得到的神秘木质护甲,毕竟后者的防御能力的确很不错,行走在难以预知危险的山林中,能大大提高安全系数。只是这一两百斤的重量,说重不算重,说轻是真不轻!正所谓千里为重,顶个一两个时辰没点问题,可真要顶着走一两天,自己是真吃不消。因此最后,也管不得太多,直接是把它给脱下放入了虚空戒中。
不过,他却是穿上了青丝软甲,同时防御阵法也是保留了五层,毕竟不论何种情况,自己的安全问题都是容不得半点马虎。
经过数日的丛林生活,让得乐戚心中打定主意,这尼玛的鬼日子自己再也不要过了!他虽是逃命出来闯荡世界的,没想着要过安逸美好的生活,但也完全没必要出来当个野人!好歹自己也是个站在世界文明顶端的人类,哪怕是在此等原始落后的荒山野岭中,也要懂得追寻目前条件下更高品质生活!绝不能给象征着文明的人类丢脸!(其实就是觉得在丛林中的鬼日子实在忍不下去了,想找个更好的位置驻扎下,但又不能让自已表现出一种贪图安逸舒适的感觉,所以就强行找了一些借口……)
不过就在此时,头顶突然感到轻微一痛,随即,似乎有一颗什么东西弹落而下,在地上滚了两圈,彻底没了动静。乐戚一惊,探身过去,用手扒开了那附近的草,只见一枚松果模样的果实安静躺在地上。
随即,乐戚抬头看了看上方,却见一只松鼠模样的黄褐色小动物正在头顶的松树上,手脚并用地在顺着树干迅速往下爬开来,不过像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投来的目光,立刻闪躲到了树干之后,偶尔探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向下看去,不时撞上自己的目光,很有灵性般地缩了回去。
只是,这只松鼠却是像十分在意那一枚果实,哪怕是见得自己坐在它的附近,仍旧舍不得离去。渐渐地,它见自己没有什么动作,竟是一步一步地缓缓爬了下来,期间走走停停,不时驻足观察自己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