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欣点点头,道:“你们两个一定在这里做下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是不是?”
那人磕头道:“好汉,求你饶了小人一命。顶 点 x 23 u s只要你饶了小人的命,这儿的财宝给你一半。”说着钻入床底,取出一个大木箱来,里面装满金银首饰。
朱可欣笑道:“你们居然抢了这么多钱财,那就更不能留下你们了。”
那人忽道:“小人只是跟着李兄弟跑跑腿,并未干过坏事。只要你饶过小人,金银珠宝全归你,我先替你杀了他。”说着,手起刀落,已将站着的那人头颅斩下。
朱可欣未料到那人狠辣决断如此,怔了一怔。那人突然刀锋一转,劈向她的头部。
那个妇人吓得啊哟一声大叫。朱可欣一声冷笑,抬掌拍出,掌未及身,那人已被掌力击得横里飞出,撞向墙壁,刀却插在了横梁上,晃动不已。
次日,朱可欣将财物交于张叔,让他分给村民,并差人送那妇人回家。这时,村民方知道都是这两个强盗出鬼,鬼宅流言不攻自破。朱可欣叮嘱张叔替她照看房子,不要被人破坏。
她料来里面死了那么多人,谁也不敢住在里面。张叔得了钱财,自然乐意,满口答应,只是心中疑惑不已。朱可欣慌称是朱家的朋友。
告别众乡邻,朱可欣叹了一口气,想到自己不知还能再活几年,能不能再来这里看上一眼,心中郁闷,不时频频回头,只觉一景一物都是那么流恋难舍。
路过那个山陵,但见山坡青草荫荫,陵上一株大树团团如同伞盖,一如儿时,眼中立时浮出二人牧牛时的光景,蓦地心中一痛,一口鲜血涌了上来,再也不敢回头,拉着杨宝儿,急急向前走去。
她带着杨宝儿沿当年逃难之路而行,每过一处,便心酸不已,张宣蒙的身影便涌上心头,挥之不去。
不几天,到了长江边,但见江水涛涛,流个不止,江水拍打岩岸,发出轰轰巨响,仍如当年一样。
她沿江而行,进了那个临江的镇子。镇中一切未变,还是一百来户人家,那个客栈也在,依然还是那个老板。
她进了店,细问老板当年那个摆渡的丑汉。哪知那老板咬牙切齿将他痛骂一顿,似是与他有深仇大恨一般。原来那丑汉自那之后,再未回这镇上来过。
在客栈中住了一夜,她依然让那老板叫了一个船夫,依然清早上船渡江。临走,朱可欣道:“你真的未认出来我吗?”
那老板愕然道:“客官,你在小店住过吗?”
朱可欣道:“你还记得当年坐那丑汉船只的两个孩子吗?”那老板听了,手中的帐本脱手掉到了地上。
大江之上,风平浪静,小船缓缓而行,桨声吱呀,伴着轻微的小船破水之声。朱可欣坐在船头,想着当年张宣蒙拼死相救之情,时喜时悲。真是物是人非,世事多变,现在伴着自己的,竟是一个与自己当年相仿的孩子。
船过一半,朱可欣突然想起那天救了他们一命的大船来,心头一震。她清楚记得,站在船上之人身着绣有盘旋飞舞的巨蟒,原来竟是修罗教救了他们一命。
过了江,一路问寻,直向东南而来。过镇江,经丹阳,不几天,便到了江南水乡之地。但见阡陌纵横,水光掩映,碧绿田地之中,水为阡,河为陌,正是无处不有水,无处不有河。道路回环曲折,随河而走。桥拱随处可见,或高拱,或平铺,或浮搭。
朱可欣与杨宝儿见这里风土人情,与以往所见大不相同,也自留恋,走了两天,竟然未走出百十里路。
这日,朱可欣站在一处拱桥边,望着分叉的路,一时不知该向何处走去,便等在桥边,要寻一个人问询。过了半晌,不见有人来。
正等的心燥,突听一阵轻柔婉转的歌声伴着笑语,从烟水蒙蒙的湖面上传来,歌声软绵,笑声清甜,唱的是一首采莲歌,“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桨声矣乃中,一只小船从低矮的拱桥下穿过,船尾坐着一个少女,裸着脚踝,白晰欲透,手中正剥着一个青青的莲子,咯咯笑着。船头站着一个少女,卷着裤角,皮肤稍黑,轻摇双橹,口中唱着歌。
朱可欣听着歌声笑声,看着她们无拘无束的样子,心中羡慕不已。她带着面具,虽然逼真,毕竟面部僵硬,不似真面孔。
两个女孩见她呆呆地瞧着她俩,互相看了看,一起大笑,船也慢了下来。
那个坐在船尾的女孩将一个剥好的白白莲子蕊抛向她,娇笑道:“呆子。”
朱可欣知她们将她当作了男子,微微一笑,拿着莲子蕊,在唇边舔了一下。
两个女孩更是娇笑不已。
朱可欣一抱拳道:“请问两位姑娘,周家庄怎么走?”二人听了,微微一怔,相互看一看,点了点头。
站在船头的少女向东南方向的叉路一指道:“顺着这条道走就是了。”
朱可欣道:“谢谢二位姑娘。”
那少女笑道:“侬家不用谢啦。”却是吴侬软语。
朱可欣一时不知她说些什么,一呆。
两个少女更是格格大笑不止。
朱可欣虽是少女,也被她们笑得满面通红,所幸戴着面具。
那执桨的少女,双手用力一拨双桨,小船陡地向前蹿去,快如疾箭。
朱可欣一惊,这少女手上的力道好大,看来非一般渔家女子。
倾刻间,小船驶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