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该说的话,林焕和离煜就分开了)
回到刚才离开的地方,并没有见到金冬儿,想到自己刚才说的也是让她随意走走,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
“将军。”正当林焕在那里纠结该不该去找金冬儿的时候,金冬儿却自己回来了。
“我去这附近走了走,本以为将军会去谈很久,没想到将军竟比我早回来了。”金冬儿不无愧疚地说。
“无妨无妨,丢下你一个人本就是我的不对,这是你第一次进王城吧,我带你好好转转。”林焕向来不是那矫情小气的人,又怎么会为了等一会儿就生气,何况还是自己让她去的。
“将军,刚才那位是何人?”金冬儿装作不经意的打探着。
“离煜。”一说到离煜,林焕就露出和往昔无二的厌恶的表情。
“离煜?那不是……他还敢来找将军?所为何事?”
“无非就是一些陈年旧事,不值一提。”对于离煜的事情,林焕说起来很不耐烦。这个人,在什么时候提起来都是多余的。
见林焕这样,金冬儿就不好再问下去。自己在林焕面前,能有今日的位置,就是因为自己很会拿捏分寸,知道什么时候该继续问下去,什么时候不该。那些不懂得拿捏分寸的女人,自己见得多了,下场从没有哪个是好的。
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康易收拾好东西也准备入宫了。在这样的庆典上,难免的需要画师来记录一些场面,而这些画师中,也只有康易的技艺最佳,能者多劳,少不得他多劳累几次。一见他出了门口,康言芷和莫回就跟了上去。其实他们一早就从外面的集市回来了,就等在门口,想着康易进宫的时候带上他们。
康易见他们不过也就是小孩子的心性,虽然不太情愿,也带上了他们。但是嘱咐他们到了王城之后不能乱走,也不能乱说话。对于这些,每一次康易都是会嘱咐的,不用说完康言芷都知道他会说什么,所以知道不住的点头就好了。莫回自然也是全都应了下来。
“我听说,今日可是这室翼的大王大婚的日子。”这样热闹的日子,山中的小屋子却更显得冷清。江晏看着神态如常的林凌说道。
“嗯。”林凌摆弄着地上的花草,并没有对他说的话怎么在意的样子。
“你不想去看看?”江晏试探性的问着。
“我不喜欢那么热闹的地方。”林凌依旧不为所动。
“你如果难过可以说出来,我在这里有没有什么其他认识的人,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江晏看她这个样子真是替她着急,觉得她都憋在心里,对自己的身体更不好。
“你看我的样子,想是不开心?”终于,林凌放下了手中的花草,站来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看着他,淡漠的说着。
“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八九分。”说这话的时候,江晏似乎是鼓足了勇气。
“什么?”看着江晏严肃认真的样子,林凌觉得有些好笑。
“到底还有些什么是你能在乎的?”
“我在乎的太多了,所以我都不知道我还在乎什么。”
“那你可知道,在乎你的人也很多?”
“很多?是啊,或许是。可是我不知道谁是真的在乎,也不再去想了。”真真假假,自己早就分不清了。本以为看多了会能分辨清楚,可是在看了太多只会,反而更加糊涂。自己还能有多少时间来想这些呢,既然时日无多,还来想这些做什么,索性不再去想。麻烦自己不来找上门,自己倒是乐得清闲。
“我真的在乎。”
林凌轻轻地摇了摇头,继续蹲下身去摆弄那些花草。大概只有这些不会骗自己吧,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你不相信?”江晏见她的反应,有些急了。
对于江晏,自己几乎是一无所知,想必江晏对自己也是,不过也可能比自己对他的了解多些。但是怎么想,都是一个才结识不久,互不了解的人,只是比陌生人投缘一些,何谈在不在乎。
“比起我,你也许应该多用些心思去在乎别人。”
“你就永远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们本就是毫无瓜葛的人,何谈拒与不拒?”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了。”江晏自嘲道。
其实林凌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十年以来,习惯了一个人独处,早就习惯了对于其他人淡淡的。包括对离尧,自己也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心了吧。到底是什么时候?十年前?从自己死的那时候开始,大概就彻底死心了。
“你何时离开室翼?”本以为林凌就算在不近人情也会觉察到自己刚才的话不妥,多少会挽留一下,没想到居然会直接问自己什么时候离开。
“已经厌烦我到想直接赶我走了?”
“这里本就是是非之地,既然你不属于这里,还是早走为妙。难道你对这地方还有留恋?”如果可以,林凌一定会离开这里,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没有,当然没有,我一直孑然一身能有什么牵挂。不劳你费心了,等到了我该走的时候,我自然就会离开。”说完,忿然离去。
人情的揣摩,林凌一向不擅长。从前,是不需要费心思去揣摩别人的心情;如今,本就见不到什么,更加不需要去揣摩别人。
刚才对江晏所说的,都是自己真实所想,自己也觉得所说的话句句都是为了江晏好。自己真的不觉得室翼是什么好地方,难道劝江晏离开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