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两人一前一后走,谁也没有出声说话。
直到,贺英出现了,过来冲着走在前面的人道,“陛下,你要的东西在这里。”
说着,他将带来的包袱和兵刃递给了燕北羽摆。
“先回宫里去,看着那边有何动静。”燕北羽吩咐道瓜。
“陛下还是再带两个人去吧。”贺英不放心道。
燕北羽将东西接了过去,道,“此事不宜张扬,现在不是和高昌王室翻脸的时候,你带人在宫中看着,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朕有要务先走了,然后到边境等着接应。”
那庄子里面是何情况,是他也没法预知的,所以能不能拿到金曼陀,又安全脱身他还没有必然的把握,但金曼陀对于高昌至关重要,不会轻易让出来的,所以只能来硬抢了。
“可是……”贺英望了望他身后的人,又不知该如何劝了。
少主一向是这样,他放在心上的人,什么样的事他都是不放心的,他没放在心上的人,便是死在他眼前,他眼皮也不带眨一下。
“朕知道分寸。”燕北羽冷然打断他的话,他明知到去盗取金曼陀凶险,他怎么可能看着她一个人去,而自己坐视不理。
贺英沉默地离开,这个人若真知道分寸的话,就不会千里迢迢跑到高昌来趟这混水,但凡是遇上她的事,他永远都在让自己妥协退让。
燕北羽接过了包袱,看了看天色估算时间,对一直站在一旁等着的人道,“走吧。”
“你不用这么帮我。”谢诩凰低声道。
“那么,你是需要你们的北齐王来帮你?”燕北羽语气微冷,甚是不悦。
谢诩凰抿唇沉默,不知道该再说什么,不得不说有他的帮忙自己需要有了更大的把握,但是终究自己与他现在……
两人又回了庄子附近,燕北羽换上了贺英方才送来的衣物,和先前阚玺离去时穿的一模一样,而后易容成了阚玺的样子,若非她是亲眼看到这一切的,那一眼之间还真的难以分辨出来。
“我先进去,摸清楚东西在什么地方,你去破坏周围的机关,把里面的人尽量引开。”燕北羽望了望她,郑重说道。
谢诩凰沉默了一阵,道,“好。”
“尽量别跟人交手,但也别给他们机会向王宫报信。”燕北羽叮嘱,将手中的雪影交到了她手里。
“嗯。”她接过时,手不觉颤了颤抖,看着他离开。
可是,见他走出去几步,又快步追了上去,道,“你小心点。”
燕北羽回去看了她好一会儿,方才转身朝着庄内走去了,谢诩凰悬着心回到了机关布置的地方,默算着时间差不多他已经进去好一会儿了,方才开始动手去破坏周围的机关。
果然,不一会儿功夫,庄子内陆续就有人出来了,她很小心地将人引开,没有与人交手,不过一想到只身进到庄内的人,心还是有些悬了起来。
庄内,燕北羽确实骗过了里面所有人的眼睛,最近归义侯时常出入在他跟前,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也不算难事,故而学不得十分像,也有七八分。
看守金曼陀的是两位稍有些上了年纪的老者,闭目沉思地坐在曼陀客外,丝毫没有被外面所惊扰。
“城中一直未有抓获天火大盗,父王命我前来,与二位一起看守。”他不仅神色学得像,连声音也学得如同阚玺说话一样。
“王子殿下多虑了。”两人眼皮也未抬一下,镇定从容地说道。
“二位在殿外守着,我进殿内看守。”燕北羽顶着阚玺的面容说着,便欲举步进殿中去。
然而,他刚走近,打座守在门口的两人便骤然出了手,“何方贼子,竟敢在我们眼下打金曼陀的主意!”
燕北羽知道自己被人识破了,但也并无一丝慌乱,“二位说什么?”
“王子殿下,从来不会接近曼陀阁里面,阁下……到底是什么人?”一位老者起身,一身杀声凛然。
不过,竟然敢来这里,自然是打金曼陀的主意。
“我等奉旨看守曼陀阁的宝物,阁下别打它的主意,速速离去为上策。”另一人跟着道。
他等并不愿跟人生死相搏,只
要对方识趣离开,他们并不打算赶尽杀绝。
燕北羽知道想再混进去,怕是有点难了,不过也并没有打算就这样空手而归,“除非拿到里面的东西,否则恕难从命了。”
他有一瞬间是庆幸的,庆幸自己来了,否则以她一个人要对上这两个人,怕是都没命回去了。
“既然如此,就休怪我们不手下留情了。”一位老旨说着,狠狠一拂袍袖,一道杀气凛凛的劲风直向对方扑面而去。
燕北羽侧身避开的一瞬,也当即出手攻击,对方两齐齐围攻上来,一时间原本静寂的夜里弥漫起无边的肃杀之气,只听到阵阵带锐利的风声,以及拳脚相撞的声音。
对方两人也未曾想到,对方一个年轻晚辈竟能敌得过他们两人的联合夹击,于是相互望了一眼,出手更加凌厉狠辣。
燕北羽虽然勉强能应付得来,但毕竟是出自密宗的高手,他不得不提高警惕应对,生怕一不留神便会被对方中伤,只是现在他被这两人缠着脱不开手,但愿她自己能尽快顺利引开那些人赶过来,他现在根本脱不开身去拿金曼陀。
另一边,谢诩凰已然成功将追出庄外的人引开了,也是怕燕北羽会遇上麻烦,在外面等了不一会儿不见人出来,就放心不下地从正路进了庄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