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感觉自己说出来的这番话应该十分欠揍才是,身边的白凝就很惊异的飘了他一眼,然后站直了身子,把头扭向一边,负手而立,神色有些不耐。
对面的魏大侠定了定神,也有些反应不过来,一肚子拉拢的话还没说出口,想不到事情就发生了这么大的转机。年轻人嘛,锋芒毕露也是好事情,性子冲一些,剑也能利一分,这种猛然得了奇遇的年轻人他也不是没见过,如今正在凑数的六散人中就有一位,正在争夺那个六散人之首,要与自己这个五剑客之首一争高低,风头一时无两。
这样的人不论以后如何,现阶段就是最好的打手,不仅不能打压,反而要有所鼓励,否则挫了锋芒,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如今竟然又多了一位出头鸟,而且看起来对自己这个引路人颇为礼敬,得了一句气度不凡的评价,真他娘的好运气!
魏大侠一时间对自己能够折服人的气度平添了无数自信,对白石也生出了几分好感,不忍这位初出茅庐的少年人折损的太快,伸手一把推开那位洞主,上前两步,好意劝解道:“小兄弟万万不可如此,某一双‘黑白是非剑’也算是薄有虚名,但是对上其余四位剑客,也不过略占上风罢了,如非必要,还是不要与人轻易结怨的好。我等飞剑厉害,杀一屠百等闲事尔,未免多造杀孽,当以修心为上,学学和尚道士们打坐参禅,才能更好的掌握自己的力量。”
这却是魏大侠的心里话了,也是魏大侠混迹江湖多年所掌握到的修行要诀,修心为上,低调为王。
之所以给白石漏出来一丁半点,实在是对白石的本领没什么把握。眼前这少年人毕竟得到剑丸不久,驭剑手段注定是欠缺的很,如果初出茅庐就踢到铁板,容易挫了锐气,实在得不偿失,而且找其他四位剑客的麻烦压根就没有什么必要。
魏大侠已经把眼前这少年人视为自己人了,正要用他来对付那位飞扬跳脱的六散人之首,岂能让他过早的埋没掉,甚或死于非命。
见对面那少年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一脸傲然,连他身边的那位俊俏的小娘子都看不下去了,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魏大侠也有点着急,还要再劝,忽然想起了白石刚刚出洞的时候,那一手圆融自如的剑术,施展开来箭矢不入,显然是有些根底的,年纪轻轻,的确有些傲人的本钱。
“不知这位小兄弟师出谁家?哪位高人门下?”魏大侠忽然生出几分怀疑之心,也顺便打听一下来历,如果跟脚清白,也好代为引见,六散人中尽是些酒囊饭袋,如今正在凑数,勉强也可以塞一个进去。
“区区宋玉书。”回想阴山剑派老七那副德行,白石手托一团寒光,长身挺立,把下巴微微扬起,自觉颇有三分神韵,只是这幅皮囊微微发福,小眼睛稍显猥琐,否则定有七分。
“我家先生不好虚名,在我家隐姓埋名多年,从不曾卖弄本事。”
魏大侠神色一滞,言下之意就是,说了你也不知道。
“年前咸临城有人来了书信,邀请我家先生前来助拳,那时我这学生不争气,于是拖了一年,如今派我来做个先锋,正要去见识见识。”
魏大侠神色一松,唔了一声,不敢大意,沉吟半晌,问道:“不知你家先生如何称呼?可知道传信那人的名号?”
白石淡淡的道:“我家先生唤作边先生而不名,至于那传信的人……”白石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只知道那人与我家先生乃是至交,一身修为与我家先生同出一源。”
魏大侠若有所思,回头对洞主温言说道:“还请洞主备一匹马来,也好给这位小娘子代步。”
他指是白凝,魏大侠虽然不是正人君子,但今日有心招了白石做个打手,也就不好太过于关注人家女眷,此时才发现这小娘子脸上神色不耐,他最擅察言观色,不好继续追问,想着路上再套话不迟。
明面上说罢这话,又悄悄在暗地里传音说道:“这位小兄弟来头颇大,可能连我都得罪不起,你还不快快巴结着些,冤家宜解不宜结。”
洞主心头百般不愿,但还是给身边的手下使个眼色,不一会牵出一头驴子来,见了白石,便欢喜的打了个喷嚏,撒开四蹄跑了过去。洞主一见之下,微微有些愕然,还是他身边的手下附耳低语了几句,洞主立刻变的又羞又恼,原来这驴子根本就是刚刚从路上捡回来的,竟然也敢立马就拉出来送人,很明显,正好就是人家丢失的牲口,实在是丢人现眼。
不过洞主也知道怪不得手下,对于贼窝来说,只有刚刚捡来的东西才是暂时的无主之物,若是再过得几日,指定就要被手下的头目给征用了。
洞主也算是个直肠子,一脸羞恼表现在脸上并没有多做辩解,若是换了腾蛟帮的赵大帮主,此刻必定要哈哈大笑实话实说,一笑解了尴尬。
白石也觉得与这驴子十分有缘,见白凝站在旁边看着自己,随手扶着她的柔软的腰肢一使力,轻若无物,轻轻松松的让她坐上了这头驴背,摸了摸驴子的鬓毛,顿时一身轻松。
虽然手指上仿佛还残留着一丝温软,隔着衣衫透出来的那一抹酥软已经深深留在心中,并没有在驴子的鬓毛上抹干净,不过白石面色一直面不改色,紧守本心,不为所动。从洞里都背出来了还在乎这个。
这种触感之所以能深入心中,只是因为白石手臂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