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今不除去她,更待何时。”汉阳道。
杜婉勾起嘴角坏笑,“我刚入府,若现在死了,我难辞其咎,放心,我自有办法。”
第二日。
是个放晴了的好日子,今早郭铸三兄弟都被皇上召进了宫做事。
汉阳也闲来无事,招了府里的人都到后苑散心,也请了郭父郭母以及家中女眷妯娌一起。
“其实这过了大半辈子,也没什么可挂念的,唯一最让我开心的,就是这儿女媳妇孝顺。”郭父边走边道,话里无尽的欣慰。
郭母面上微露一缕笑,道,“那是自然了,这眼下日子是过一天少一天了,还不知下辈子,能不能再像现在一样。”话越发惆怅,汉阳连忙道,“公公婆婆可别这么说,能到郭府来,也是我的福气,方入府的时候,是儿媳不对,闹了性子,公公婆婆还能这样谅解,我这心里也没那么堵了。”
杜婉低眉而笑,神情谦顺大方,“也的确,这一家人的和睦最重要了。”
大家正畅谈,念云却心神不正,郭母看在眼里,道,“念云啊,你今天怎么一点儿精神也没有,是不是没有好好休息,昨日你才回府,也不知是上哪里了,我问你你也不说,若是有什么事,只管和娘亲说。”
“娘亲,我没事的。”念云浅笑不疾不徐道。
沈氏陪笑道,“府里人都说了两位三弟妹最能讨公公婆婆欢心了,我这也是先入府的,却也先让两位胜了去,实在惭愧,若哪日有闲空,我真真是要向二位学习学习。”
杜婉欣然而有喜色,“哪里哪里,这话我怎能担当,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若算起别的,我才是望尘莫及。”
郭母点头,继而又说,“念云啊,你也不小了,你看现在你三个哥哥都已经成了亲。。。。。。”
本来是一同和睦说话共叙天伦之乐的平和安详,念云骤然听得这样一句,心中一冷。
郭母又道,“若不是今早婉儿提了一句,我真是忘了我这长大了的闺女是该找找好人家,也了了我和你爹的夙愿。”
念云勉强欢笑,斜眼睨杜婉,她神色端然,无半点不妥,反而陪笑的更欢。
念云脸色有瞬间的黯然,一时心乱竟不知从何答起,骇得说不出话来,吃吃一笑道“念云只盼能守在娘亲爹爹身边。。。。。。” 她声彼时细如蚊。
散心过后,念云不多说,回到了屋里。
若珣问她为何,她也不答。
一室清凉,凉意蕴人,静淡无声,就静静坐在窗旁,忆起他的模样,或是与他在一起的时光,然后不禁自扬起嘴角,凝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小姐,小姐!”若珣在门外的敲门声不止。
念云慵懒的去给她开门,一脸倦意,“怎么了?”
若珣道,“方才杜。。。。。杜。。。。。。”
念云微一蜷指,抿一抿鬓发,不以为意悠悠道,“到底怎么了?”这次想必还不知会嫁到何处,若是以前,也就如此了,可心中偏偏惦念起了李谊,她心中甚烦,哪顾得别的。
若珣附在她耳边道,“方才杜婉从后门抓着个黑衣人,然后带给了王管家处置,我巧路过碰上了,那人听的我是小姐身边的人,便托了王管家告与我,说是和小姐认识,让小姐速去一见。”
念云微一蹙眉,遂道,“他可说了叫什么?”
“貌似是叫。。。。。。方岑!对,是方岑!”若珣骤然想起,快语道。
她一念间想到李谊,即刻警觉。居然是他,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因为李谊么?
念云陡然一惊,目光如燃尽的蜡又复燃,转身要走,想到了什么,又回头郑重道,“你千万别让王管家说出去。”
“放心吧,我和老王熟着呢,以他的性格定是不会说的了。”若珣道。
念云听她这话,也放心了,连忙疾步去了。
若珣未跟过去,在后边见她的背影渐行渐远,诧异念云可是第一次这么着急。
柴房。
听若珣说方岑是被王管家带来了这里,刚到,王管家便迎上来了,“小姐终于是到了。”说罢,挥手一个下人将方岑押了上来。
念云吩咐了闲人退下,只留方岑在。方岑能这样不顾安危来这里找自己,想必一定是有什么事了,隧问,“你可是有事找我?”
方岑松松被缰绳勒得酸疼的手臂,忙道,“我家公子不小心被人逮了去,我与下属兄弟们一时无策,前来讨教姑娘,现到处找了,想必是落入恶人手中了。”
念云心想,这李谊素来也无敌家,若真说起来,处处作对的只有广陵郡王李淳,若真是他,这事也就难办了。
“你放心,除了你们的人,其他王公贵族也定当在他身边安了眼线,此时你们公子是无恙的,不过广陵郡王会不会放人,这我就不知道了。”
念云一番话,方岑错愕,“姑娘是如何知道我们的事?”
“我早已听闻你们公子大名了,不是你们公子那样深不可测的人也顶不上舒王那样英勇的名号了,我也听你们背地里这样称呼他的,二来吧,你们公子也不是平白无故招闲人恨的人,最与舒王相当且过意不去的只有广陵郡王李淳,上回在春风楼,我便早已听见了。”
方岑默然低首,点头。
念云静穆,缓缓道,“放心,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刚放方岑走,念云边揣着一肚子的苦思回了屋。
慢慢将门关上,动作极为迟缓,心中不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