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红衣少女站起身来,在雷鸣般的喝彩声中,向着周围的画舫施了个万福,小嘴微微一翘,得胜般的返回了船舱。
接下来出场的是一位紫衣少女,这少女一袭纱衣宽袖长襟,来到甲板上便合着乐声开始翩翩起舞,纤细的腰肢无骨般的扭动,跳得竟是一种域外蛮族的舞蹈,随着纱衣的起落,白皙光滑的肌肤也若隐若现,胸前高耸的双峰更是微微颤抖,引得人担忧那双玉兔会一不留神,滑将出来。
少女一曲跳罢,同样对着周围万福,然后走进了船舱。
两个貌美如花的少女一唱一跳,将周围公子少爷们的心神,迷得是七晕八素,对那还未出场的最后一个美人儿,众人更是满心的期待。
随着花船周围的画舫渐渐躁动,鼓乐声中,一位白衣丽人缓步走了出来,等这少女在甲板上站定之后,乐声便一停,接着,一缕悠扬的洞箫之音响起,箫声宛转绵长,清幽凄婉,好似这静夜中的一轮圆月,压破了漫天星斗,奏箫的乐师想必是位极熟乐理之人。
伴着清幽的箫声,白衣少女广袖开合,翩翩起舞,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倒与上一名少女不同,显得更加飘然大方,清丽出尘,舞蹈之中,少女轻启朱唇,唱起了一段清脆甜腻的歌谣。
少女边唱边跳,头上那根银色的朱钗上,镶嵌着一排细小的珍珠,随着少女轻盈的舞步,映出点点的光亮,显得迷离神秘。
白衣少女美目流盼之间,魅惑天成,一曲轻舞,看得周围画舫上的世家子弟们均都心跳不已,三大花魁之首,已经悄然暗定。
悠扬的箫声早已停下,而白衣的丽人已经飘飘万福,花船的周围爆发出雷鸣般的叫好声,有那衷心的奴仆,听到主人的一声赏字后,连忙打开包裹,抓起碎银,用力的撒向花船。
少女看着脚下叮叮当当撞击着甲板的碎银,微微一笑,露出一对儿可爱的酒窝,长袖一挥,仰起白皙的脖颈,犹如一只高傲的天鹅一般,慢步走回了船舱。
“装什么清高,过了今晚,还不是一个在风尘中打滚儿的婊子。”低低的咒骂声在身后响起,挨着柳千宝的画舫旁,一艘较大的画舫上,两个船夫正抱着船舷对表演的花魁品头论足。
“你懂个屁呀,就今天一夜,这三个清倌人随然失了处子身,可是人家能捞到的银子,那是你划一辈子船都赚不来的,要换成你是女人,反正以后都得混迹风尘,这chū_yè还巴不得别人高价买走呢,你这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嘿嘿,我就是私下里说说,让我买我也买不起呀,这回那几个老鸨可得大赚一笔了吧。”
“废话,你也不想想,人家老鸨养了这些妮子十多年的清白身子,能是白养的么,每天锦衣玉食的那得多大的费用,就等着这一次,连本带利的都赚回来呢。”
两个船夫虽然在低声交谈,可是却清晰的听在栗天的耳中,清瘦的修士眉梢微动,脸色却平静如常,对于这花魁大选,倒也知晓了其真实的目的。
正在周围画舫上的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花船二层的甲板上,出现了一个身着淡蓝色袍服的中年人,这人对着周围拱了拱手,洪声说道:
“诸位!诸位!这一次清湖城三家花魁之选,比的就是三位清倌人的身价,今晚,身价最高者,便是我们清湖城的花魁之首,下面开始竞价,三位姑娘的起价都是百两纹银,加价十两起,如果哪位贵人出价最高,拍下的清倌人,今夜可就归了您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呐,嘿嘿,小老儿话不多说,现在就开始第一位……”
刚落,画舫上油光满面的世家子弟们便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出价,经过一番激烈的争夺,第一个出场的红衣少女,被一个胖墩墩的中年人以五百五十两的高价买走,而紫衣少女却被一个瘦高的青年以六百八十两的价格争去。
等轮到最后那位白衣少女的时候,满湖的画舫几乎都沸腾了起来,出价声此起彼伏,不一会儿,白衣少女的身价便突破了千两白银,大部分画舫上已经安静了下来,这个价格已经超出了大多数人的底线,只剩下几个财力雄厚的世家子弟还在争抢。
“贤弟,你嫂子看得紧,为兄是没有这份艳福了,如果你看好了那白衣的清倌人,为兄就为你破一回财,将那处子的chū_yè买下来,让兄弟你一度春宵,如何?”柳千宝用胳膊碰了碰身边的栗天,眉飞色舞的说道。
“呃……多谢柳兄的好意,这个就不必了。”栗天尴尬的抿出一丝苦笑,无奈的搪塞道,虽说人不fēng_liú枉少年,可淡泊的公子,对于女色,却并不迷恋。
“三千两。”
一声低沉的轻喝,打断了柳千宝想为兄弟买下这位清倌人的心思,花船周围的画舫上人人面露惊容,大家都以为一千多两的价格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有人竟然出到了三千两的天价。
湖面上先是一阵寂静,接着人们便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寻找着这位一掷千金的买主。
报价声刚刚响起,栗天的眉头便微微一皱,那三千两三个字虽然听着普通,可声音中蕴含的一丝灵力波动,却没有逃过他的感知。
寻声望去,只见一艘小巧的画舫上,站着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这人一身黑色的袍服,长发随意的披于身后,浓眉阔目,鼻正口方,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微微翘起的嘴角,看着有些孤傲,只不过这青年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