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星闻言一惊,忙打开窗户先放崔冰进来,柔声问道:「怎么发现的?你看到是什么人了么?」
崔冰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一边心有余悸的瞄了一眼来路,一边调整着纷乱气息道:「我本来都休息了,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有动静。我从屏风后面探头看了一眼,哪知道……哪知道看到一双眼睛一下闪了过去。」
「我吓了一跳,穿好衣服拿着剑摸到窗边,扒着缝往外一看,结果……结果竟然还不止一个人在外面,」她紧紧抓着南宫星的胳膊,道,「光我看到,就有两个人在动手,一个穿着一身黑,上身看着很壮,另一个高高瘦瘦,嘴巴里发出的声音稀里糊涂的,但动静不大。他俩好像都怕惹来别人,越打声音越小,打着打着,那穿黑衣服的就飞过墙头跑了,瘦高个也飞着追了过去。」
「后来呢?」南宫星扶着崔冰坐下,倒了一杯热水让她捧在满是冷汗的掌心,问道。
「后来我心里越想越后怕,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气闷得慌,就把屏风拉开了些,哪知道……哪知道月亮明晃晃照着窗户那里,有个影子忽的闪了过去,分明就是已经偷偷看了我半天的样子。」崔冰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略带歉意的说道,「我实在怕得不行,就……就冒险溜出来了,床上卷着被子,不进屋看应该看不出来,我绕了好几圈才过来你这儿,应该……应该没被人盯梢吧。」
南宫星略一思忖,道:「你只管安心在这儿休息,我去看看有没有人追着你过来。」说罢,他从崔冰进来的窗口轻轻一跃钻了出去,足尖在窗台一点,身形好似风卷柳絮倒飘而上,无声无息的落在房顶。
到了无人之处,他的轻功更不再须收敛,身法一展,霎时间已将这件卧房方圆数十丈内的隐秘暗处蹚了一边,人没发现一个,野猫倒是惊跑了两只。
他不敢怠慢托大,索性提了一口长气,将搜索范围又扩了一圈,连白若兰住处的房前屋后也顺势远远扫了一遍,的确没发现什么可疑身影,这才吁了口气,原路返回。
回到屋中关好门窗,崔冰手中那杯热水已经喝了大半下肚,人也安定了不少,背后那不敢离身的包袱端端正正的摆在桌上,她满眼好奇的看向南宫星,问道:「小星,你刚才那是什么功夫?怎么好象鬼一样的飘上去了?」
南宫星勾了勾唇角,只道:「就是打小上房上的多了,手脚快些,你没看清楚而已。好了,你大可以放心了,外面没人盯着你,知道你在这儿的,只有咱俩。」
崔冰轻轻拍着胸口,道:「有你在这儿,有人盯着我也不那么怕了。反正你是幕后主使,真有坏蛋想找麻烦,也不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南宫星笑道:「这会儿不怕有什么用,你总要回去的啊,我可不敢去你住的地方给你壮胆,万一被峨嵋女侠发现,只怕当场就把我当成下流yín_mó砍成一段一段。」
崔冰眼珠一转,将水杯往桌上一放,绕到床边打量了一下,满意道:「这床看上去虽没我那边那张那么舒服,但睡几个晚上,也不算将就。等公鸡打鸣的时候我再回去,不就安全的多了。」
南宫星摸了摸下巴,道:「守着我这么个坏蛋,你还觉得安全的多么?」
崔冰脸上一红,哼了一声道:「亲也被你亲了,摸也被你摸了,连屁股都被你打过,我还有什么好怕。再说,你……你就算再下流,也……也不会强要欺负我。世上的坏蛋要都如你一般,我不管睡在那儿也用不着害怕。」
「停停停,高帽子可莫要再戴了,」南宫星笑嘻嘻的站起来,走到床边到,「你再怎么把我往君子的方向推,我也不肯放着美人不抱去睡地板。你要真不想走,就把衣扣腰带都绑结实点,靠里躺躺跟我挤挤,把被子千万裹紧些,免得我把持不住兽性大发。那可就悔之晚矣。」
崔冰抿唇一笑,抬脚脱掉靴子,将裹足紧了一紧,外衣长裙都不敢除去,就这么坐在床上一转一滚,翻到靠墙内里躺下,足尖一勾一挑,将被子蒙得结结实实,一副听话乖巧的模样,道:「你才要千万小心,要是一个把持不住把我的本金贪了,我就此赖上你,你可要大大的亏本。」
南宫星哈哈一笑,侧身一躺横在床边,足跟一勾屏风,将两人彻底挡住,道:「能换你这么个伶俐可爱的姑娘跟在身边,出什么也谈不上亏本。」
「我可一点都不伶俐,」崔冰侧头望着他,突道,「你看我苦思冥想到现在,也没想明白,那把碧痕,我怎么就突然把它拔出来了呢?」
南宫星笑道:「这把剑碧姑娘用了好些年,再怎么说,也不能是把拔不出来的样子货吧?」
「你就会跟我装傻,」崔冰哼了一声,从被窝里抽一条胳膊出来拍了他一巴掌,道,「碧痕那机关普通人哪里知道,我被逼着拔剑的时候冷汗把衣服都溻透了,你偏偏还一副胸有成竹的德性,好像我就一定能拔出来似的。我要是试不出来那个机关,看你怎么收场。」
南宫星笑嘻嘻的抓过她的手指亲了一口,道:「你和那把剑有缘啊,你不是第一眼见到就看上它了么,还跟我说好像在哪儿见过,可见你和这把剑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到了紧要关头,一定能拔出来的。」
「胡说八道。」崔冰含嗔带怒的瞥了他一眼,道,「你肯定还有救场的法子,就是整天神神秘秘的,什么也不肯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