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以为这是人家来寻仇或是要钱的了,又再看对方虽是个姑娘,但身穿富贵,这力气之大也着实叫人有些不敢招惹,顿时就吓得六神无主了。
“姑娘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又不认识你。”
“废话少说!”海棠搡了他一把,“五爷在青/楼里的相好,带我去找!你要是敢耍滑头,我立刻把你送到屠了赌坊的那伙人手里,让他们好好治治你这条漏网之鱼!”
汉子脸色灰白,“你,你是什么人?”
海棠拎着汉子的领子,让他凑近自己。“看清楚,姑奶奶到底是谁。”
汉子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后才认出她来,惊恐变成了惊喜,正要说话时海棠又直接拽栈。“你不说是么?不说我就带着你一家楼一家楼的找过去。”两个人的样子太过引人注目,汉子怕被仇家认出,只得小声对海棠说:“那女的在流春阁,是当红的花魁娘子。”
花魁?就五爷那德行?
海棠拽,白日里青/楼不开门,但里头还是有醒着的人的。海棠带着人直接这么闯进去,把里头的人吓得不轻,赶紧把老/鸨给喊来了。老/鸨见了两人这副样子,顿时笑了起来。“哪位爷都是过来找乐子的,但乐子就只是乐子,家还是要回的,夫人用不着这样。”
海棠松开了汉子的衣领径直走到老/鸨跟前,“我是霍曦华,我要见你家的花魁娘子。”
老/鸨对这名字一下没反应过来,倒是旁边的人认出了她的身份,忙提醒老/鸨:“这就是霍国相新人回来的女儿。”
老/鸨错愕的看看海棠,又看看她身边的汉子。只听说过霍大小姐与傅家公子和承小王爷的纠葛,但这汉子看着也不像是那两个人中的一个啊。
稳了稳心神,老/鸨上下审视着海棠,似乎是在怀疑她的身份。
“我家的花魁娘子有好几个,你要见的是哪一个?”
海棠睨着那汉子,汉子赶紧把名字说了出来。“是沉棉姑娘。”
老/鸨又多看了那汉子两眼,“你是……”
“她在哪儿,带我去见她。”说话间,海棠已经径直上了楼。
老/鸨跑上去将她拦下来,“我说……你找我家沉绵有什么事儿?我家沉绵接的都是有钱的主……”老/鸨指着那汉子,不屑道:“这人看着也没几个钱,不可能是我家沉绵的客人。”
海棠将老/鸨往旁边一推,“谁的客人我不管,我现在就要见她。”
老/鸨也火了,张口就喊了人过来,指着海棠要把她打出去。海棠冷冷一笑,“打出去?我看你这生意怕是不想开了!”
正说着,就有人从房里走了出来,身材婀娜举手投足都是风情。“妈妈,什么人闹事啊?”
汉子指着那女人大喊一声:“她就是沉绵!”
海棠眼眸猛地一缩,神情一闪,在众人还未看清楚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沉绵跟前。
“你就是沉绵?”
沉绵被吓得花容失色,不过片刻又平静了下来,“是我接你家相公还是你的情郎,竟惹得姑娘这么生气?”
海棠冷哼,一把攥住沉绵的手腕,将她拽进房里后直接把人扔到了地上。沉绵是花魁娘子,在青/楼里都是最好的待遇,养的像个娇滴滴的小娘子,这一下把她摔得够呛,竟还红了眼眶。海棠跨过去蹲在她跟前,掌心滑下小巧又锋利的匕首,在她脸上比划了两下。
“五爷在你这里交了个江湖朋友,听说爱钱又贪色……”她语气骤冷下来,“那个人在哪儿?”
沉绵心口一紧,“你是谁?”
只见一道寒光闪过,沉绵惊叫着捂住右脸,不敢置信的瞪着海棠。
这一幕像极了她初到京城对待霍寒烟的样子。
“那个人在哪儿?”
沉绵大概被吓住了,动了动唇,却什么都没说说。直到寒凉的匕首抵住她的喉咙,肌肤上传来刺痛,沉绵才颤声说出了那人暂居的客栈以及他的容貌。得了线索,海棠转身要走时又重新折了回来,见她玩弄在指尖上的匕首,沉绵整个人又抖了抖。
“五爷死前还跟你说了什么?”
沉绵摇头,“什么都没说过。”
只见海棠动了下袖子,被她玩弄在指尖的匕首就这么扎在了沉绵的手边,把沉绵吓得尖叫着往里头爬了两步。海棠重新走到她跟前来,“五爷临死前跟你说的话,你最好一字不漏的说给我。否则……”
“我说!我说!”沉绵想了想,说:“他死前头也没来过几回,听说是有事儿耽误了。至于是什么事儿,我也不好问,他也没明说,只是听他的语气好像不是赌坊的事情。”
话音刚落,那道寒光又在她跟前划了过去。沉绵一声哭腔,断断续续的说:“听他说好像是壹国的事儿,他也没细说,我也只是听了个大概,好像说现在不是时机,那些人要等等才会动手。”
“没了?”
“没了。”沉绵身子往旁边挪了挪,离海棠更远些。“你要找的人或许还能知道点儿什么……”
海棠离开了留香阁,又赶往沉绵所说的客栈。才刚刚踏进客栈,她又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盯着刚刚与她错身经过的男人。那男人与沉绵所说的相貌一致,特别是眼角那一道刀疤更是惹眼。
她伸手将人拦下,“谢楠?”
谢楠一顿,看清海棠的相貌时又露出淫相。“小姐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说话间,他一只手就朝着海棠伸了过来。海棠冷笑,一招将他的手反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