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敛秋几乎要喊破自己的嗓子,而小童说完这一句之后就直接走了出来,哪儿管她到底是个什么调调。都走到了院门口了,小童还能听见敛秋在里头打摔东西的声音。
回去之后,小童又写了封信,交代人送到京城去,闲来无事,又在清河镇上转了转,打听了打听,回来时,天色已经稍晚了。
用了晚膳,又耽搁些时间,小童便困顿的上了床。可才一躺下他便又想起了敛秋嘲讽自己的话,翻来覆去几次后越想越觉得不对。他一咕噜翻爬起来,穿了衣裳又急急的出了门。
“小童公子可是有事要找我家公子?”
才到了傅子辰院外小童就被人给拦了下来。小童看着里头印出的烛光,更是踮着脚尖的巴望着里头的动静。拦住他的婆子直接往他面前一站,把他的视线拦得死死的。“可是有急事啊?”
小童眼皮子跳了两下,缓下语气问她:“你家夫人的病还没好?可有找大夫看过了?我道是认识个不错的大夫,要不我把那大夫带来,再给夫人瞧瞧?”
婆子笑了,“小童公子长居京城,莫非还能从京城请个大夫来?再说,这从京城到清河镇少说也得半个月,半个月时间夫人的病早好了。我家公子已经请了最好的大夫来给夫人看过病了,大夫交代夫人只需好好休息就行。啊,对了,小童公子你是要找公子的吧?奴婢去帮你传一声话。”
“不,不用……”小童拦不住那婆子,瞧着婆子过去喊了门,小童忍不住的嘀咕起来。“说话就说话,一个婆子干什么挨我这么近,人家还没娶媳妇儿呢。”
屋里。
傅子辰左手持白子,右手又拿着黑子,他盯着棋局看了一会儿,最后才在棋盘上落下了黑子。对棋局毫无兴趣的海棠已经打了好一会儿的瞌睡,这会儿实在撑不住,手肘直接把那枚黑子给扫了出去。傅子辰忍俊不禁的放下手中白子,“撑不住就去睡。”
海棠摇头,强撑着精神稳稳坐住。傅子辰轻叹,“我前两日只是喝醉了,今日是清醒的,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提起前两日的事情,海棠又有些不自在起来。傅子辰前两日喝多了酒,带着一身酒熏的想要亲近她。海棠也是急了脾气,直接把他撂倒在了地上,让他摔门离开。第二天傅子辰再过来,又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倒是弄得她格外不自在。特别是到了晚上,她一定能熬到傅子辰先离开,她才能安心的躺下。
“我不困。”海棠把掉在地上的黑子捡起来,“你怎么不玩儿了?”
“公子。”婆子在外头轻轻敲响了房门,“小童公子过来了,说找公子有事。”
傅子辰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而海棠则是堪堪松了口气。傅子辰得见她的小动作,心底有些难受,干脆起身过去开了房门。越过婆子,傅子辰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院门口遥望着这边的小童,他抿紧了唇线,踏出了房门。
“小童,找我有事?”
小童琢磨了琢磨,这才寻思到了一个借口。“我来是想要问问傅公子可有京城的消息,我这边……消息慢了些。”
傅子辰眉峰一挑,“承小王爷离开时没给你留人么?”
小童哪儿能把家底都清清楚楚的告诉人家,自然是挺直了腰板,颇有底气的说:“自然是留了,但这清河镇太远,京城消息来的太慢了些。”
清河镇离京城是远,但京城送来的信也绝对没有小童说的那么慢。小童为何收不到京城里的消息,这原因傅子辰再清楚不过。
“那再等两日,或许就有消息了。”
小童轻咳两声,瞥见窗纸上印出一个女人的印子,他竟忍不住的往前走了一步。仅仅只是一步,傅子辰又像那婆子一样,直接往他前头一挡,把他的视线拦了个结结实实。
“还有事?”
小童咬咬牙,指着那早没影子的窗户问:“我在府上叨扰这么久,怎么都没见过夫人?今天既然都来了这,不如就进去跟夫人打个招呼吧。”
“不必了。”傅子辰神情冷了下来。“你是承小王爷留下的人,也不能把病气过到你身上去。再者,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怕是不太合适。”
“今天是晚了些,那我明天再来。”小童朝着傅子辰鞠了一礼,这就要离开了。
傅子辰眼眸紧缩一阵,“大夫吩咐我夫人要静养,连我都不舍得打扰。”
小童一顿语塞,还真的不好再开口说要见傅夫人的话了。他匆匆告辞傅子辰,就这么离开了。
望着远去的小童,傅子辰眼色一度冰冷到了极致。不远处的婆子得见他这眼色,吓得心头一跳。
公子在傅家所有下人心里,甚至是整个清河镇里都是温文尔雅,何时竟有了这种叫人害怕的样子……
“好好伺候夫人休息,我今夜就不过来了。”
丢下这话,傅子辰便走了出去。
敛秋前头就催骂着让小丫头把屋里的狼藉都收拾收拾,这会儿终于闹够了,又催着小丫头给她打水洗脸。小丫头端了盆水过来,听见院中来了人,抬眼望去,见是傅子辰,顿时惊了一声。
“公子!”
傅子辰见小丫头脸上还未消退的红指印,心头越发火大。屋里的敛秋听见这一声,顿时欣喜不已。但转念又想起今天他与自己说过的话,心里的高兴又被冷水浇了个冰凉。
敛秋都能听见傅子辰踏门而入的脚步声带着的怒火,她心一沉,在傅子辰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