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曾经有人问——桌子桌子,这个世界上谁最漂亮,桌子回答,你最漂亮,然后就用这个人的骨头做成一条坚固的桌子腿。
还是很久很久以前,桌子忧郁的坐在山岗上,那里有一条山路,一座小亭,他会问路人,这个世界上谁最漂亮,然后不管路人怎么回答,他们的骨头都会变成坚固的桌子腿。
仍然是很久很久以前,桌子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但他有了999条坚固的桌子腿,稳稳的扎根在了山岗里,他自问没有人能掀翻他。
然后有一天,一个人来了,他居然会用贿赂的方法来回答问题,虽然桌子不想让他过关,但是好东西谁不想要?何况他还有第二个问题。
然后桌子就再次收到了一份贿赂,他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但是,好东西谁不想要呢?何况他还有第三个问题。
如果眼前这个人能够一直贿赂下去,他也不是不可以大度的放过他——
但这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时隔许多年,桌子每每想到那个夕阳染血的黄昏,每每想到那个长得胖乎乎,看起来傻乎乎,笑起来肉呼呼的男人,他都有一种锥心刺骨的痛,就像是身体里戳着十万个铁钉!
桌子多少次梦回午夜,都在想,如果我没有问出那第三个问题该有多好?这样,他的命运就不会与一个叫表弟慕的男人产生任何的关联,更不会到现在,不,是永远,永远的被束缚在这里做苦力,永世不得超生——
“唉,又做梦了。”
桌子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惨白的月光,像冰冷的刀子刺入他的身体,哪怕旁边如水的女人都无法让他感到半分温暖。
于是他起床,穿上衣服。
“你要去哪里?”一个呢喃迷糊的声音响起。
桌子没回头,脚步却顿了顿,眼中有猩红一闪,他需要更多的,美丽的桌子腿,可是这个念头才浮现,一声闷哼就从他口中发出,有一根嚣张无比的木刺在他心里疯狂的戳戳戳。
桌子踉踉跄跄的冲出去,在月光下泪流满面。
他是一个怪异啊,邪恶无比的怪异啊,对生命和鲜血乃至灵魂都无比渴望的怪异,强大无比连修仙者都吃了不知多少的怪异。
如今却被逼得娶妻生子,妻子老死了,儿子老死了,孙子老死了,就再次娶妻生子,一直如此,一直如此。
那个该死的胖子——主人,我错了。
片刻后,桌子温润如玉的出现在了地脉调度中枢,空气中还残留着表弟慕男的味道,这让他无比战栗,无比愤怒,他无比渴望想杀了这家伙,然后就能解开他这悲剧般的命运枷锁,是的,只要表弟慕死了,他就自由了,这是他当初问出第三个问题获得的答案。
但那是不可能的,且不必说表弟慕如今的实力,也不必说心里的那根嚣张的木刺,单单是那个可怕的仿佛能洞察一切的该死的胖子——主人,我错了!
“桌子你怎么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梁晋关心的问道,他可是知道这个来历神秘的桌子是道祖身边的大红人,几乎掌握着道祖手中所有见不得光的力量,所以梁晋可不敢唐突。
“我,我没事,多谢了。”桌子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也别太勉强,你要指挥调动整整一千五百个木妖军团,超过一千五百亿只木妖,这很难得了,换做是我的话,指挥那么多凶残的木妖,想想都恐惧,这次也多亏你调动了木妖军团护住地面,同时吞噬那些三头怪尸体的灰烬,不然藏剑地脉的网络绝对会有所损伤,进而导致会有一些剑气无法被回收的,所以若是能评功的话,你才是居功至伟啊。”
梁晋毫不吝啬的夸奖着,他说的是实话呀,刚才来的那位慕师叔祖,还有其他人都以为此战他梁晋居功至伟,但如果不是道祖严令的话,他真想要说一句,真正的幕后英雄在这里呢!
藏剑地脉网络的确很厉害,很神奇,但任何东西都有一个损耗度的问题,那些狂暴的剑气风暴又不是小白兔,那是真的凶残狂暴啊,那是可以把整块大地都削平了的啊,是真的可以让一个位面天地降维到第五序列的呀。
每个区域里,能够承受的剑气风暴数量那都是有上限的,从几万个到十几万个不等,当上限来临,就一定会出现损耗,可是看看现在,古神的大军已经疯狂自杀了三天三夜,仍然没有撤退的迹象。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那个古神‘游戏’才是真正的聪明人,是有大智慧的人,他知道这一切,也在等待着藏剑地脉网络的崩溃,这真的是一个比拼耐力,比拼底牌,看起来顺风顺水实际上凶残万分的战争。
一旦藏剑网络出现故障,光是剑气风暴就会彻底扰乱了己方的阵脚,再被铺天盖地的三头怪冲到地面,那一切都完了。
所有这一切关键,却都要寄托在眼前这个神秘的桌子身上,因为只有他才能指挥的了一千五百个木妖军团。
现在外面的天剑宗同门,都已经亲切的称呼木妖为最美的友军了,这种同仇敌忾,共同战斗的友情的确很真诚,但真相注定是要埋没于最深层的地下,这些被流放在青木天地的某个更秘密世界里的木妖,它们会对人族友善?它们会甘心听从指挥?
作为在青冥界时代就已经加入了天剑宗的老人,梁晋虽然是二代弟子,可他知道的真相是一点都不少的,木妖纯善?木妖好伙伴?呵呵,莫非忘记了在天道小娘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