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乍看上去貌似都没有什么大碍,不过细看之下,巧巧左侧的手臂上却比刚才多扎了一条绢帕,且隐隐从中透出血痕,显然是受了伤。
陶沝吓了一跳,立刻迎上前去紧张兮兮地追问:“巧巧,你没事吧?”
“放心!我没事!”巧巧动作利落地跳下马,摇头冲她笑得清浅:“就是刚才手上不小心擦破了一块皮而已,不影响骑马的!”
“可是……”虽然当事人努力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但陶沝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她一脸担忧地望着巧巧手臂上的伤,又回头瞧瞧那位金枝夫婿,尽管她可以理解,巧巧无非是想在这位金枝夫婿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可是这也不能随意将自己的身体弃之不顾吧?所以她坚持让巧巧回去看太医。可惜巧巧却执意称自己没事,要继续骑马。陶沝见劝说无效,只得将求援的目光转向一旁的孙承运。
“九公主乃金枝玉叶之身,倘若因此落下什么伤病,微臣可万万担当不起!”大约是看懂了陶沝此刻隐在眼中的那份恳求,孙承运朗笑着上前冲巧巧行了礼,语气谦和:“如果公主不嫌弃,就由微臣护送公主回去吧?”
见他开了口,巧巧脸上莫名一红,没说话,却也没再坚持。
一旁的九阿哥和十阿哥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九九的目光从刚才起就一直定定落在陶沝身旁的那匹红棕马上,似乎对其他事都提不则在一旁帮腔:“九妹还是听话回去吧!你若真想骑马,日后有的是机会!还是应该先把手上的伤养好才对,无需急于一时!”
于是,在众人一致的要求下,巧巧终于同意先行回去治伤。陶沝扶着巧巧上马,衣袖滑落,刚才被某位金枝夫婿强行套到其腕上的那只墨翠镯子立刻显露无疑。旁边的煜影不经意地往她手上瞟了一眼,当即怔住,眼神也随之变得无比深长。他若有所思地打量了陶沝几眼,又转头看向另一侧的孙承运,孙承运却冲他云淡风轻地一笑,而后翻身上马,冲巧巧继续笑道:“九公主,请!”
巧巧脸上又是一红,忙低下头引马走在了最前面。孙承运和煜影则骑马紧随其后。走出一段路,巧巧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陶沝,而后又瞄了瞄边上同样没打算离开的九阿哥和十阿哥,欲言又止。
其他人见状均是一愣。滞了一会儿,还是十阿哥最先猜出了她的心思,忍不住嗤笑出声:“九妹放心去吧!难道我和九哥还能合伙欺负她不成?”
听他这样一说,巧巧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冲她吐了吐舌头,随即又朝陶沝笑笑,做了个“我等你回来!”的口型,方才安心走了。孙承运和煜影两人勒马停在她身后望着这幕情景,脸上各自流露出些许狐疑,但谁也没有开口细问,只不动声色地跟着离开了。
陶沝低头静静立在原地,一手牵着缰绳,眼睛只管盯着鞋尖。巧巧三人一走,现场只剩下了她和九九、十阿哥三人,气氛明显变得压抑起来。陶沝可以感觉到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正如潮水般朝她汹涌而来,令她几乎喘不过气。
九九依然默不吭声地直直盯着陶沝身旁的那匹红棕马,视线由始至终都没往陶沝身上偏移一分。
十阿哥探究的眼光在这两人身上来回转了一圈,而后主动出声挑起话题:“刚才那两人瞧着有些眼熟,像是曾在哪儿见过,也不知九嫂是否知晓其具体身份来历?”
“他是……”巧巧未来的金枝夫婿!陶沝很想这样回答,但理智却让她在中途毅然改了口:“他是已故振武将军孙思克的嫡子,孙承运!”
“噢?那九嫂和九妹又是如何认识他滴叛运坪跤行┮馔猓当即锲而不舍地追问。“若不然,你们又怎么会和他相约一起骑马?”
“这个……”陶沝回答得有些犹豫,她本想老老实实从他们最初相识的那次开始说起,但旋即便记起这个朝代禁止男女私相授受,于是想好的话到了嘴边又立刻变成:“我们不认识,是巧巧今日约我出来骑马,碰巧撞见他们的……”
“原来如聪匀幻挥卸运的这番解释表现出任何怀疑,“刚才看到他替你牵着马,我还以为你们早就认识了呢!”
“呵呵呵——”陶沝笑得一脸心虚加尴尬。好在十阿哥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究,而是果断转了话题:“不过,十弟我还真没想到九嫂今日竟会有兴致来此骑马,之前听闻九嫂不善骑术,我还以为九嫂定是对骑马一事完全不感兴趣呢!”
谁说她不善骑术就是对骑马不感兴趣的?正好相反!如果有人肯耐心教她骑马,她还是很有热情学的!
十阿哥此话一出口,陶沝立刻嘟起嘴暗地里斜嗔了他一眼,不料却意外撞上了九九此刻投向她的目光。陶沝猛地一怔,而后慌忙避开对方的视线,重新低下头不再作声。
九九见状也跟着别开脸,有意无意地从鼻子里叱出了一记冷哼。
见两人如此表现,一旁的十阿哥顿时也不知该怎么往下接话,他苦着脸在陶沝和九九脸上来回打了个转儿,又瞅瞅陶沝身后的那匹红棕马,忽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也不知九嫂如今的骑术是否有所精进?”他说着,瞟了身侧看似无动于衷的九九一眼,又自顾自地继续提议道,“正好九哥这会儿也在,不如我们三人今日就来一场赛马吧?”
“不不不!”他这句话顺利让陶沝在最快的时间抬起头,然后异常果断地死命冲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