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的后宅一般都是主母窦氏负责的。

四小姐那边闹得厉害。

可是此刻,窦氏依旧如往常那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算着往日府里的账本。

无他,那顾姨娘生了大少爷,便求着老爷陈文理说自己闲得慌,想要帮窦氏分担一些事务。

这不,分担着分担着,倒是出现了一些不对的账目。

下边的管事们已经算了一遍,窦氏现在拿着,又要算一遍。

不远处就是二小姐陈鸯,她跟大小姐陈鸳是双胎姐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而这陈鸯又比大姐多了一份跳脱。

眼见着过些日子就要嫁人了,窦氏便将这个女儿拘在自己的屋里,压一压性子,免得嫁过去胡来。

二小姐陈鸯正在一个架子上绣花。

从上午到现在,她们母女两个的姿势几乎都没有变过,两个人都在细心做自己的事情。

窦氏认真做事的时候,其实不喜欢打扰。

下面的人不是重要事情,一般都不怎么通传的。

可眼下外头的人催促着,那传话的小丫头想着应该告诉窦氏呢,还是该将那人轰回去。

窦氏看得累了,一抬眼,就看到下面的那些人探头探脑的,她问:“外面有什么事情,老爷回来了吗?”

老爷陈文理临到中午的时候才出宫,去了顾姨娘那里一会儿,那老爷又让人牵着马出去了,而且是去了宫中。

窦氏一般都是懒得理会她们几个人的事情,便索性做自己一直耽搁下来的事。

可眼下事情有些不一样了,那小丫头嘴巴跟刀片似的,一下下说着,都不用停嘴::“四小姐那屋里的丫鬟说,四小姐这会子正诈尸呢。”

窦氏哼了一句:“当是什么大事,大惊小怪的,四小姐没事的,此刻正回魂呢。”

“那太太,我这就让那丫鬟回去了?”

窦氏嗯了一声:“让她好好照顾着小姐,要是像以前那般懒怠,就剥了衣服扔出去了。”

正在绣花的二小姐抬眼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又继续低头绣花。

等那个传话的丫鬟下去了,又有个嬷嬷上前。

窦氏将账本合上。

那嬷嬷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全数重新给窦氏说了一遍:“四小姐这下正躺在床上,还什么话都不说。”

窦氏将跟前的账本往前一推:“都现在这个时候了,还有人在那里弄那些魑魅魍魉的事情。过几个月再看看吧,总归这件事就那么定了的,好在四丫头也没出什么事情。”

自己的女儿眼看着就要出嫁了,若是在这时候整出四小姐自杀的事情,那可一点都不吉利,窦氏实在是觉得烦。

窦氏将手伸到另外一沓账本,开始重新翻看,她头也不抬地对那嬷嬷说:“你去隔壁胡同叫叶大夫过来,让他给四姑娘看看,现在是怎么回事。”

这人要是吊了脖子,当时死不了,也算是她命大。

“女孩子最忌讳的就是留些小伤疤了,你等会儿将玉容膏拿点过去,让大夫看看是否适用,若是成了,就给她用上,也好的快些。”

听到玉容膏,那二小姐陈鸯又抬起头来:“娘,那可是舅母那里好不容易得来的,你怎就那么轻易地用在四妹妹那里。不管再大的疤,时间久了都会淡了,那药根本就用不上,浪费。”

屋里除了她们母女,再也没有别人。

窦氏看向她,不带一点笑意的:“多珍贵的东西,重得过人的皮肤?老二,你给我认真绣花,我等会儿可是要看的,你若是再这样时不时抬起头来,今晚就不用吃饭了。”

二小姐陈鸯一声娇嗔,后来见母亲是来真的,倒有些恹恹地重新绣花了。

接下来进的人就开始多了。

有将大夫带过来的,还有进来传话的。

眼见着半个时辰过去,外边也有消息进来了。

“老爷刚刚从二门那里回来了,这会儿正往顾姨娘的院子去呢。”

窦氏继续算账:“四小姐那边的事情,可是处理好了?

顾姨娘的院子,此刻正热闹。

院子里几乎所有的丫鬟,大大小小的全部拉扯出来,一个个地训话挨板子。

看到陈文理回来,尤其是看到他脸上的笑的时候,顾姨娘就知道事情成了。她为此还故意捏了自己一把,哭着上前对陈文理说:“天杀的这些下人,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竟然跟四小姐说了要嫁人定亲的事情。老爷,四小姐为了这件事吓得可是不轻,刚刚还上吊自尽了。”

陈文理原本笑着的脸立刻就沉了:“四丫头没了?”

看他的脸色严峻,顾姨娘赶紧解释:“好在四小姐命大,这不,三小姐去看她,好容易发现她,捡回了一条命,可要是其他的人,就没有四小姐那样的运气。了”

陈文理听到这个,面上还是没有舒展,脸甚至越发黑了。

两个人进了里屋,顾姨娘又将三小姐跟她说的那些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道。

“老天,这是想要害死四小姐啊。老爷,这件事情,只有你知我知。可不知道是我院子里哪个传出去的,所以我现在正在一个一个地审问,老爷你有事儿?你如果生气,你就骂我,你不要憋在心里。”

这顾姨娘跟了陈文理这么多年,知道他最相信的就是命理。

那四小姐在方士解说的命理中,是专门克老爷陈文理的,所以每每听到这个四字,他都特别不畅快。

陈文理现在听到四小姐上吊的事情,也只觉得是晦气。

“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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