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还有人嫌热闹不够大——
“不够!沿路的指示牌贴一张,翻倍还差不多。”
默默呷着美酒、享着美食的陆战锋悠悠开口。
儿媳妇回来就是好!瞧这一桌子的美食,没有一道是他不喜欢的!
陆驰凛:“……”
老二说的没错,他们兄弟是应该抱头痛哭!何止没亲妈,亲爹也经常不着调!
陈晚瑜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陆大少偏头看着她无奈道:“小瑜!别人笑也就算了,你笑这么开心干嘛?午休不能陪你、肩膀没人给按、腰……”
“凛哥!”陈晚瑜扬高声调,羞恼地制止他,唯恐他继续说下去。
这种独处时的小情话,好意思大庭广众地说?
其他人忍着笑低下头:吃菜的吃菜、吃水果的吃水果。俩口子打情骂俏,还是别看啦,免得长针眼。
徐随珠给他俩添了椅子:“大哥大嫂,中午饭怎么不回来吃?”
陆驰凛摊摊手:“没办法,你大嫂迷恋上了工作。我和工作,她选了后者!”说着,抱起一旁的小包子,抬着下巴故意拿胡茬逗他,“小昱啊,大伯可不可怜?”
小包子痒得咯咯笑,却没忘记安慰他:“大伯,你不可怜!傅叔叔才可怜,婶婶不给他蜜饯吃!”
“哈哈哈哈……”
大伙儿笑喷了。
好不容易岔开的话题重新又奔了回来。
傅大少欲哭无泪。
“不过我给他了。”小包子继续说,捧着玻璃罐子给陆驰凛看,献宝似地说,“大伯你要吗?这个蜜饯老好吃了!我妈妈做的!她还做了姜糖、牛皮糖……”
“你妈妈真能干!”陆驰凛说着,拿了一颗蜜饯,像抛花生米似的扔到嘴里,唔,味道是不错,顺手喂了媳妇儿一粒。
陈晚瑜也觉得好吃。
“好吃一会儿带罐回去。”徐随珠说,“大家喜欢吃回头我再做。”
陆夫人却道:“既是给小娟压反酸的,其他人尝尝味就好,拿就不必了!你难得放假就好好休息!别成天忙这个忙那个的。”
“小娟怎么了?”陈晚瑜关心地问,“身体不舒服吗?”
“我当爹啦!”傅大少得意地宣布。
陆驰凛牙痒痒地想踹他。
可惜离得有点远,踹不到,于是怂恿小包子过去踹:“小昱,你帮我踹一下你傅叔叔。”
“为什么要踹?”小包子懵懂地问。
“踹代表友谊!我跟你傅叔叔交情好,知道他当爹了,祝贺他!快去!帮大伯踹重点!踹得越重表示祝福越深!”
“哦……”小包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拔腿朝傅正阳跑去。
徐随珠想叫住他,好在她婆婆反应也很快。
陆夫人一把拦住孙子,抱他坐到了自己腿上。
转头瞪了大儿子一眼,低头对孙子说:“别听你大伯瞎说!”
“开个玩笑嘛!”陆驰凛摸摸鼻子。
“这种事能开玩笑吗?随随说过,这个年纪的孩子就像白纸,你想污染他吗?你个混小子!”陆夫人火大了抬起就是一脚,“不怕教坏你侄子吗?当心老二回来跟你干架!”
陆驰凛无奈地笑笑,丝毫没躲。
皮糙肉厚的,让他老娘踹几脚,不痛不痒。
傅大少忙站起来打圆场:“伯母你别动气,真的只是开玩笑!别说兜兜这点劲不痛不痒,就算是凛哥,也不会真踹我……”
“谁说的?”陆驰凛眉一挑,“我要离得近,绝对真踹!”
傅大少一噎,反应过来:卧槽!他怎么给忘了!凛嫂不久前刚小产,心里指不定多难过呢!提怀孕不就是戳他俩心窝嘛!
完蛋鸟!
小包子萌萌地眨眨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太明白大人间的对话,不过有一点他清楚得很,大声喊:“我不叫兜兜!!!我叫小昱!!!”
怎么就改不过来呢?都说几遍了?还是大人呢!这点小事都做不到!
“……”
“噗……”不知谁先笑了一下,气氛瞬间缓和。
陆夫人亲了孙子一口:“哎哟奶奶的乖孙子!太可爱了!”
陆战锋也想抱过来亲,被陆夫人制止了。
“酒气熏天的,你想熏死我孙子啊?”
“爷爷,给!”小包子跑去卫生间,抓了块毛巾出来,覆到陆战锋脸上擦啊擦。
陆驰骁每次应酬回来,带着一身酒气,徐随珠就是这样把热毛巾拧得六七成干,盖他脸上让他醒酒的。
小包子拿来的虽不是热毛巾,但大夏天的,凉毛巾覆在脸上,比热毛巾还舒服。
陆战锋舒坦地喟叹,继而挤兑夫人:“你就知道嫌我!你看我孙子,多懂事啊!对我多好!”
“那也是我孙子!”陆夫人笑骂他,“喝多了就去睡!今天随随回来第一天,不跟你计较!明天要是敢再喝这么多,出海不让你跟了!”
陆战锋自知理亏,抽抽嘴角没敢说什么。
这么一来,稍有些凝滞的气氛被重新拉回到欢快的节奏。
陆驰凛其实也不为别的,就是担心妻子,好不容易从自责难过的伤心往事中走出来,这下怕是又要想起那个无缘的孩子了。
于是,在大伙儿各自散去回房间,他坐在楼下意思意思地给侄子抄了两张《更名启事》,也溜回套房陪媳妇儿去了。剩下的一会儿再说。侄子这点小事,和娇妻的心情比,那肯定是后者重要。
其实陈晚瑜没他想象得那么脆弱。
虽说听到林玉娟怀孕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