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不知去了哪里。
红玉却走向了独孤焱,她半蹲着身子,给独孤焱把脉。
她的指尖依旧是那样的温暖,但独孤焱一想到如此温暖的手,却也要给别的男子把脉,心里便生出浓浓的醋意。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她在给别人诊脉的时候,都要用一块儿手帕隔开,而不是像对他这样直接摸上去。
独孤焱突然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如哀求、如强迫、如癫狂的道:“红玉,我求求你,别离开我,和我在一起……”
红玉道:“不准你要她的香囊。”
独孤焱道:“我不要,我只要你的。”
红玉道:“也不许你为她杀人。”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
“那你走吧!”
“去哪里?你和我一起?”
红玉挣脱了他的手,道:“你去做你的事,我去做我的事。”
她顶着雨离开了他。
独孤焱依旧是那么的绝望。
他想不明白,女人心终究是海底针……
黎明之前,独孤焱带着他的剑,找到了一个人。那个人便是掌管医阁一切的人,他要逼他做一件事……
小窗前,月影下,孤独的站着一个人,他手里拿着剑,是出鞘的剑。
红子华望着独孤焱手中森冷的剑,他没有说话,但似乎是已猜到了他来此的目的。
独孤焱的目光中带着冷气,他冷冷的道:“我救了你,也能杀了你。”
红子华点了点头。
独孤焱道:“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我便放过你。”
红子华又点了点头。
忽然,房门一开,从外面闯进一个汉子,他穿着红马甲,手里拎着一把刀,是红志。他听见房间里有人讲话,却不是红子华的声音,他深怕郑家死灰复燃,再来作乱,所以就闯进来看看。
独孤焱早就见过他,也知道他的胆子和能力。所以,他从没记过他的名字。
红志见独孤焱的剑森冷的指着红子华,他惊呆了。
短暂的呆滞过后,便是拼命的呼喊:“唉!快来人呐!快来人呐……”
他这一吼,可坏了独孤焱的大事。
独孤焱很想一剑刺死他,可他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忍住了。
白虎、白铃、红霞、红玉还有医阁里的几十名大夫,都闻声赶来。
有的人不认得独孤焱,但也被他的气势所威慑着。
那些人又能说些什么呢?有的人哀求,有的人怒骂……
独孤焱的眼睛里始终都只有一个人。他在等她的回复,可她却一句话不说的站着。
红子华也在看着红玉,也是默默的看着。
独孤焱的剑忽然动了动,他本也离着红子华有一段距离。
独孤焱对红子华道:“把你答应我的事情,对大家说一遍。”
红子华点了点头。道:“红玉,从今天起,你就不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红玉已哭着迎了上来,喊道:“爹,你就这么没有骨气吗?”
她挡在红子华的面前,冷眼看着独孤焱,道:“你不就是能杀人吗?那好,你今天就把我也杀了吧!”她说着身子向前一挺,撞倒独孤焱的剑上。
这一剑其实刺的并不深,但独孤焱却很糊涂,他的人已完全的惊住。
他本想吓一吓红子华,要他将红玉逐出红拂医阁,可他没想到红玉竟会如此的冲动。
他已忘了自己到底有没有出剑,更不记得她是怎么中的剑。他只知道,自己抢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没了呼吸。
她身体无比的冰冷,仿佛已死了很久。
她不应该凉的这么快,她流了几滴血,伤口就很快的凝固。这些违反常理的东西,此刻独孤焱已无暇思考。
独孤焱的心如刀割一般疼痛,他差一点就背过气去。
“怎么会这样?”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问谁。
他哭的像个小孩儿。
晴天里的霹雳,仿佛是上天的悲鸣。
“怎么会这样?”他还在重复的问着。
小时候很爱哭的他,自以为在父亲离世的那天,就已把这一辈子的泪都流完,可他万万没想到,今天,他又哭了,并且哭的比上一次还要伤心。
他不停的喊着她的名字,可她却还是一动不动。
阳光已然升起,他还在抱着她……
忽然,他拿起那柄剑,向着自己的喉咙缓缓逼近。周围人的声音他已听不见了,他只想和她死在同一柄剑下,然后和她去同一个地方……
当的一声,好像是一道白光撞落了他的剑,他早该察觉到他的到来,可他现在什么东西也感觉不到,连昨夜外,偷听他和红霞说话,他也没能察觉出来。
——情动则意味着心动,心动则意味着心乱,心乱则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窗外,对面的屋顶上站着一个人,他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衣服,背后背着一把刀,那把刀刚刚出鞘过,但却没人看清那把刀到底长什么样子。
一头雪白的长发,披散着,他的眉毛很浓,向上高高的挑起。他的眼睛不大,但看起来很俊,他的鼻子很小,但看起来很带劲。
深红色的双唇,一动一动,发出洪亮的声音:“听说江南最近很热闹,所以特意跑来看看,没想到,看的竟是自家兄弟的热闹。”
独孤焱低着头,他没脸去看他。
那个人接着道:“哼!一个人生来就属于江湖,死后亦难逃红尘。你,想往哪里逃啊?”
“我……我想逃到有她的地方。”独孤焱留着泪,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