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长鸣传来,杜辛凝神发现是体内初竹之上的紫鸢被那六重剑意激怒了,他在杜辛体内高亢鸣叫起来,声音清脆但是却包含着怒气。
杜辛的身体开始溢出紫光,他的身后慢慢出现一只紫鸢虚影,紫鸢怒目而视,忽地双翅一扇,便见一道道剑光向着那人飞去。
“你既然有如此剑意,为何又领悟那垃圾的剑势?”那人手中特殊的剑不停刺出,一套套华丽的、古朴的剑法被他用出,而杜辛已经不能思考,他身后的紫鸢愤怒的张嘴吐出一道火剑!
“朱雀之焰!紫鸢剑意怎么能吐出朱雀之焰?”那人开始疯狂起来,手持剑冲天吼道:“这是我的世界,剑!”
整个空间都化为了一柄巨剑,杜辛同那人正在剑柄之上,杜辛此时慢慢恢复了神识,他握着太朴剑对紫鸢道:“委屈你了,剑意附!”
紫鸢飞入太朴剑中,太朴剑蓦然重了一倍有余,杜辛持剑向着那人刺去,此时剑意附着的太朴剑仿佛与杜辛突然心灵相通起来,杜辛脑海中浮现了诸多剑法,这些剑法仿佛刻在杜辛脑海中一样,无比熟悉。
杜辛知道这是紫鸢剑意的主人所修习的剑法,只是当日大战那两道剑意崩毁,只剩下了紫鸢剑意,只留下了一部分剑法,自己当日虽然将紫鸢剑意收起,但是它却一直拒绝自己,直到刚刚自己的神湖被剑意威胁触及到了它,曾翱翔九天的它怒了!
杜辛手中的太朴剑同那人的灵剑不停击在一起,两人身下的巨剑也开始出现条条裂缝,裂缝中刺出了道道剑光,每道剑光都有筑神初期之人的一击。
“身随剑行,心在剑先,意在心先。”杜辛默念剑决,手中太朴剑时而厚重、时而凌迅,那人却每每都在杜辛之前,不及片刻杜辛身上已经遍布伤痕,体内真元也消耗殆尽,杜辛强撑着继续同那人比试,但是他的伤势已经要压制不住了,好在随着时间那人也开始
慢慢的变得透明,这让杜辛看到了曙光。
杜辛突然退后道喘气问道:“我输了。”说完杜辛便驻剑而立,只有这样他才能站着:“你能说说你是谁吗?”
那人突然笑了起来:“我压制实力与你相争,你能和我相持这么久很不错,如果你差些,早已死在我剑下了,可惜你晚出生了太久。我不能说我的名字,如果说我是谁那么这里顷刻间便会化为尘埃,我也不知道真正的我现在有没有死,那剑意不是你的吧?不过你能得到它的认可却更可贵,剑意一般不会更换主人,不要辜负它,罢了,罢了,你去吧!希望有一日再见。”
“您也是神识的一部分?”
“可以这么说吧,希望你闯过无边之海,走到最后。”
说完他便倒在巨剑之上,巨剑逐渐恢复如初,杜辛还未反应便落入了无边的海水之中,杜辛想要游出水面,却发现自己根本游不动,体内竟然无一丝真元,自己已经感觉不到神湖、神识的存在,而太朴剑也变得沉重起来,紫鸢已经飞回了杜辛的神湖,杜辛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彻底得到它。
“这又是哪里?这就是那人说的无边之海?我好像是失去了神识、真元,只有炼体之力了,这里该怎么走?”杜辛还未落到海底,他四处看去,发现自己的双眼竟然看不穿这黑暗。
“糟了!”杜辛吃力的将太朴剑举起来,平时很轻松的剑,此时在深海中却显得无比沉重,杜辛用尽力气也只是勉强举起:“忘了把它收起来了……”
一日后,杜辛已经在海底走了一日,这一日他的体力也已经耗尽,途中他有无数次想要丢下太朴剑,有无数次机会想停下来,但是他不敢,他担心自己停下后就会陷入无尽的黑暗,他还有许多事没有去做,他还未见到父母,他还未回到央镇。
“我走不动了,真的走不动了。”杜辛全身的肌肉都在震颤,手中的太朴剑更是
仿佛一座山一般,杜辛的牙齿都将要咬碎,双目也不能再睁开,他看不清方向,只有一股执念支撑着自己向前走。
“轰!”杜辛终于失去了意识,他的身体还在慢慢走着,太朴剑被他紧紧握着,剑身上开始浮现丝丝的光芒,变得不再死气沉沉,似乎这里的水能锤炼它一样,同时一丝丝的能量也从杜辛的四肢百骸缓缓渗入杜辛的身体,开始重新锤锻四肢筋脉、接着锻骨、慢慢的突破锻骨渗入六腑之上,最先刻在杜辛脏腑之上的那副缩小了无数倍的纹路开始运转起来,杜辛的六腑开始吸收这丝丝莫名的能量,这仿佛是干涸已久的沙漠遇到水一般,这些能量刚一进入身体便被杜辛吸走。
此时杜辛依然没有醒来,他只是依靠执念走着,也支撑着他,他吸收的能量不足以支持他的消耗,海底太深、太重,一滴水都仿佛有千斤重一般。
不知道多了多久,杜辛的皮肤开始破开,丝丝血液渗入海水中,血液并未融入水中而是径直落下,将海底破开,就仿佛一粒粒陨石一般,接着血液中的能量被消耗干净,血液消散不见。
“疼!”杜辛只感到自己仿佛被千刀万剐一般,他被这股锥心的疼痛刺激醒来,但是他宁愿自己不醒来,这时候海水中的能量透过千疮百孔的皮肤快速的渗入他的六腑,杜辛有了一丝丝力气,这些力气可以支撑他走下去,但是却不足以让他恢复过来。
杜辛走了七天,这时候他早已没有一块方寸之间完整的皮肤,他的神经也被锻炼的无比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