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黑色盔甲的将士从城墙上一跃而下,铺天盖地而来,瞬间就控制所有城门守卫,城门被从里边打开。
“走。”
身后的街道上传出喊杀声,是那些巡逻的士兵发现异常,前来支援。蔺池一把抓住乔沫儿的肩膀,脚下借力几个跳跃间,飞到城墙之上。
“自己人。”
看周围将士持刀攻来,墨言冷声开口,拿出了身份证明,这才被放开。
“北番的命运早已注定,在今天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站在高高的城楼上,俯瞰着整个王城,蔺池喃喃低语,眼底一片清冷。
后知后觉疯狂逃窜却无处可逃的百姓们,形成一堵堵人墙挡住主街道跟神卫军对峙的北番士兵们。
惶恐,无助,绝望…
曾几何时他也这般过,师父救了他的命,而冷鸠给了他新生。
从当初,在他无助绝望至极想要了解自己的时候,冷鸠那双拥抱住的手。
那个时候的冷鸠,比他还小。
可冷鸠却已经手握着刀开始杀人,他杀了很多人,他不怕自己,不讨厌自己,他拥抱着自己温柔的告诉他,“就算再难,我们也都要活下去,不能让这个世界看了我们的笑话。”
幼小的他单膝跪地,呈他为主,却一直叫他老大。
冷鸠在他身边,才会真正的像个孩子,保留着那一份逗他开心的童真。
冷鸠说是蔺池救赎了他,可对蔺池来说,冷鸠又何尝不是他的救赎。
北番,这个他出生,却无比仇恨的地方。
到今天,一切都结束了。
“殿下。”清脆的声线传来,一个神卫军士兵从远处跑过来,跪倒在蔺池脚下,话语里满是后怕,“殿下没事真的太好了。”
是颜诗。
在北番王把清和宫变成一个牢笼之前,蔺池把颜诗派了出去。
“沫儿。”柳则宁的身影也映入眼睑,身后跟着千山秦力还有几个乔沫儿不认识的人。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对不起,我来晚了,一定让你受了很多惊吓吧。”柳则宁上下打量了番乔沫儿,看她没事才松了口气。
“没有,你来的刚好。”乔沫儿微微摇头,同样打量着今天的柳则宁。
金黄色的盔甲在身,沉重的头盔抱在怀里,腰间挂着把剑,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凌冽,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此时正满是担忧的看着她。
“我没事,你去做你的事吧。”乔沫儿抬手替他整理了下有些歪了的衣服和挎剑,看着跟在他后方个个气势逼人的将士,轻声道了一声。
“我会尽快解决的。”军队此时需要他去指挥,柳则宁就也没再多说什么,只在乔沫儿发梢轻轻落下一吻,转过身的那一刻,他变得满目清冷,杀气凌然,不复刚才半点温柔。
“你不跟去看看吗?”乔沫儿问着蔺池。
“没什么好看的。”蔺池淡淡道。
乔沫儿叹了一声,看着城墙之下骑在马上被众将士拥簇着走在前边的柳则宁,目光有些复杂。
他从当初那个少年,变成如今万人之上,掌控数十万大军,挥手间就可毁灭一国的王爷。
人,真的可以永远一成不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