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乔沫儿就谨慎了许多。
老宅出奇的安静了下来,乔沫儿也没想太多,她忙着掰竹笋呢。
等把掰回来的竹笋,都晒在院子里那让乔广发编的竹扁上,乔沫儿才静心下来,想着下一步该怎么赚钱。她想在秋天,把豆儿和乔旭,以及柳则宁都送到学堂去,这是一笔不菲的银子。
再卖菜方?
她知道的也不多,而且她想给自己留点底。
“沫儿在家吗?”这一日,乔沫儿刚把院子里晒的笋干翻了一遍,就听到门外一道柔柔的声音响起,透过篱笆缝隙看去,只见一抹淡青色,走到门口才发现来着是乔怜儿。
她来干啥?乔沫儿怔了一下后,还是把门打开,笑着道:“怜儿姐咋来了?”
乔怜儿今天穿着一身青色对襟衫裙,这个颜色衬的她很白,整个人如青莲一般,优雅端正。她的确是个美人坯子,没有乔珍儿的艳,却多了清雅,笑起来让人很舒服。
看乔沫儿站在门口笑着看自己,也没有让自己进去的意思,乔怜儿面色不变,只是笑容里多了些愧疚,道:“前些日子石头打了柳则宁,当时…沫儿妹子也知道爷奶是啥脾气,小叔只顾着读书,要什么给什么,哪里知道家里苦…”
“那事完以后,我娘让石头跪了一下午,又把他狠狠的收拾了一顿,本来说还想带他来给柳则宁道歉,又怕当时你正在气头上,再闹起来伤了和气,所以一直拖到现在。老宅的银子也都是要上交给奶的,我娘平时偷偷攒了几个子,虽然没那么多,好歹也是一家人,这会儿就当是给柳则宁当时赔的药费,我再替石头给他赔个不是…”
说话间,乔怜儿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帕子来,打开里边躺着一大把铜板,就要塞给乔沫儿。
乔沫儿眼睛微闪,抬起手把乔怜儿的手又推了回去,笑道:“怜儿姐这话说的,当时我们就已经说清楚了。二伯娘这好意我们心领了,这银子我不能收,到时候再被奶知道了,二伯娘怕是要遭殃了…”
“沫儿,你是不是不肯原谅石头?”乔怜儿咬着唇。
乔沫儿眉头微蹙,依旧保持着微笑道:“石头打的又不是我,我对他哪有什么原谅不原谅?”
“那…柳则宁在吗?我替石头给他赔个不是。”乔怜儿弱弱的道。
乔沫儿看了她一眼,收了笑容摇头道:“怜儿姐,当时柳则宁可是差点没命,不管石头是不是被人唆使的,都是他带人下的重手,当时没报官,是我们念在亲。现在事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再提起来,可是想提醒我们对当时的事处理的不对?”
“我不是,我只是想…”
“只是想替石头给柳则宁赔不是对吗?”
“对。”乔怜儿连忙点头。
乔沫儿不由轻笑出声:“怜儿姐,我刚才已经说的够清楚了,就算我把柳则宁叫出来,他也不会原谅你,你这不是来赔不是来了,是来提醒他当时差点被石头打死来了,他万一心里再有个什么膈应,要去报官…”
顿了顿,乔沫儿又补充了一句:“他现在可是我们家的人。”
所以,如果柳则宁要报官,我们会向着柳则宁。
说完,也不顾乔怜儿那张变得惨白的脸,就转身进了院子,关上了门。
坐在院子里,乔沫儿沉着一张脸,思索起来乔怜儿来意。
她今天来绝对不是替石头道歉那么简单,如果是替石头,她大可以一进来就找柳则宁,而不是问她是不是不肯原谅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