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正群在叶之然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然而退。
姓曹的!叶之然、章立人都是油盐不进,这事怎么办才好!
难道是自己拿得出手的筹码太少?他们看不上这点利益?
回到办公室,他翻出检举章立人的信件,一封封仔细阅读。可惜这些信件都属于捕风捉影,经不起推敲。譬如说生活作风问题,将他和顾武彬的遗孀陶小娥拉扯在一起,说他们两人早就勾搭在一起,同吃同住。问题是,章立人现在已经和陶小娥结为夫妻,这不是马后炮吗?算什么事!
不说杜正群为章立人的事伤脑筋,这边章立人也在为杜正群的事伤脑筋。
将开富公司列为非正常经营的公司后,首先通过工商、税务、劳动保障部门联合对该企业展开调查,调取所有财务凭证和账册后发现,这些账册缺损严重,许多凭证都已经被处理掉了,根本无从查起。虽然税务部门可以据此对开富公司进行处罚,但对于深挖公司内幕无济于事。
公安局再次提审黄敬,黄敬只承认公司管理不严,存在财务漏洞,愿意接受税务部门处罚。
好在深查开富公司的事已经得到松林书~记的点头,章立人还有足够的时间进行调查。
……开富公司参与组织实施群访事件的人员有二百多人,其中开卡车堵路的司机就有七十多人,虽然这些人事先都接受指令,一旦被抓就说是为了租房问题而上访,但人多了,总会露出很多漏洞。此前,章立人已经从一个卡车司机口中得知他是接受开富公司土方项目部经理李长风的指令才去堵路的,而且,拿到了李经理支付的二百元劳务费。
这天,章立人亲自提审李长风。
在狭长形的审讯室里。李长风坐在专用座椅上,神色既有些满不在乎,又有些忐忑不安。此时,他已经被刑事拘留九天了。
他本身是开富公司的中层管理人员,手底下有七十多人马,主要做土方运输业务。在老板黄敬面前,他不是最核心的人员。但也不是外围人员。属于黄老板圈子中比较重要的小头头。
章立人问道:“李长风,知道为什么关你这么久吗?”
刑事拘留正常情况下不超过七天,李长风似懂非懂,他眨巴眨巴眼睛,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那你知道组织人员堵路。冲击政府机关是什么罪吗?”
“我没,没组织堵路。”
“那你聚众去市政府面前做什么?”
李长风是五个不在绍平县新农乡租房的人员之一,没有理由推说为了动迁后无处租房。
“我当时是好奇,看到这么多人齐聚市政府面前,其中还有认识的人,所以就参加了。”
这些话已经问过多次了,所以李长风对答如流。
章立人问:“李长风。我们这次一共抓了一百多人,你知道现在还有几个还在关押中吗?”
审案最重要的一环就是不让当事人知道外面的情况,让他摸不清底细。特别是团伙作案,抓捕之后可以使用的心理战术很多,罪犯因为不知道同伙是否已经交代,或者交代到什么程度,很容易被各个击破。
李长风抬眼看了看章立人,说道:“不知道。”
章立人点一支烟。慢慢地吸两口,走到他面前说道:“实话告诉你,现在除了你,其他人都已经放了。”
“啊?!为什么?”
“为什么?这句话应该问你自己!你自己最清楚做了什么事。”
“我,我,我没做什么啊?”
“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
“……”李长风惊疑不定地看着章立人,心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理战术?”
章立人猛拍一下桌子。说道:“李长风,你不老实!司法机关对不老实的人一律从重处罚!”
李长风低声道:“警官,能不能提醒一下?”
章立人怒道:“我问你,刘天生是不是你的下属?你是不是给了他二百元钱。要他开车堵路?”
章立人拿出两张百元大钞,扬了扬,说道:“这上面还有你的指纹。”
李长风听到章立人突然说出刘天生名字的时候已经惊疑不定,等看到章立人手里的两张百元大钞时,脸色就变了。
“说吧,从你手里一共发了多少钱?多少人?你如果再不老实,知道我们会怎样对待吧?”
“发,发了73人。”
“这73人都是堵路的卡车司机,对吧?”
“对,都是卡车司机。”
“这些司机是哪里找来的?”
“他们都是开富公司的人。”
“是你的手下,对吧?”
“对。”
“然后呢?”
李长风又开始眨巴眨巴眼睛,做苦苦思索状。
章立人说道:“胡阿根,张恒,姚单力,屠火生都说你是冲击市政府机关的策划者和主使人,对吧?你还不老实交代怎样策划这起性质极其恶劣,影响极其重大的反政府行动的?”
这几句话一口气说出,气势磅礴。
李长风大惊失色,道:“他们这是在推卸责任,我,我不是策划者和主使人。”
章立人猛一拍桌子,说道:“李长风,你还不老实?他们几个人都一口咬定是你策划、组织的,钱也都是你发的,难道还想抵赖吗?”
这些自然都是章立人编造出来,和李长风玩心理战的。
李长风一听,这么大一桩事情,本来都统一口径的,现在倒好,他们居然都将责任推到他头上。政府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