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笙近乎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正在打工的这间并不繁华的酒吧后面竟然另有乾坤,而且,他还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东西,他只觉得心脏跳动的厉害,好像,下一刻就会跳出嗓子眼,而一直都对他不错的张学此时却满脸的冷冽,眯着眼睛看他,那眼中的情绪,让他咽了咽口水,浑身都颤抖不已……“张,张哥……”
如果是平时,这个看起来眉目晴朗的青年,必定会对他和善的笑笑,然后和他谈些没有营养但也不枯燥的话题,“张学,你还不快些解决?”
“凤笙,你不用怕,不会要你的命,只是你要知道,如果你把看到的说出去,我们不介意在你身上也取下些东西……”凤笙看着他轻描淡写的拉下手上沾满鲜血的手术手套,扔进一边的一次性垃圾筒,嗓子被哽得生疼。他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怎么都想不到,这儿竟然会遇到这种事儿,而看看这一房间穿着白大褂看起来十分专业的人,他就觉得毛骨悚然。
如果不是母亲做完手术之后需要钱养病,如果不是这儿薪水不是一般的高,他也不会每天做接近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到这实在偏僻的郊外酒吧上班。他一向不是什么好奇心重的人,心中虽然多少意识到了一些蹊跷的事情,但是他也没有去探究的意向,这次之所以这样也不过是因为昨天晚上走的太过匆忙把钱包拉在了休息室的衣柜之中,而全部的钱都在钱包……
至于现在,他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这酒吧坐落在这种地方都还每晚都有人上门,而且,装饰出奇的豪华,服务人员个个面貌姣好,工资还都那么高,要求也那么多……上班时间更是从晚上七点到凌晨两点,正好能够让他留出时间照顾他那仍旧在静养的母亲。
“你也不要以为我们这儿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地方……”张学对着凤笙笑了笑,虽然和背后那带着一丝血腥气与消毒水气味的环境想映射,那个平常至极的笑容,显得格外的鬼魅,他对着其他看热闹的人打了个手势,那些人都恶意的笑了几声虽然明显看的出很多是装出来的,但是还是把凤笙吓得小心肝儿乱晃,更加不信这儿没有伤天害理之类的话。
“这些人都是自愿的,我们这儿出价高,你情我愿,只是……”张学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已经挂上了水儿的男人一眼,冲着凤笙招了招手,凤笙咬了咬嘴唇,硬着头皮过去,就被张学一下子勾住了肩膀,“只是不合法罢了……”不合法罢了……凤笙想要哭的心都有了,什么叫不合法罢了!?他多少有点儿抓狂,不过还是捏着鼻子认了,不然这人给他一刀……
张学看着想要哭了一般的凤笙,摸了摸鼻子,这里其实是一处黑市,交易的自然是见不得人的,不过上流社会的人多少都是知道的,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种事情不能从根本杜绝,就只能掌握在手中,尽可能不要太过火,也算是一种潜规则了。像张学就是澹台帮的一员,还是医药大学毕业保外留学的海龟……
至于为什么让凤笙来这儿……如果仅仅是王祥龙那厮对他打这招呼,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过如果是搬出了澹台老大,他就不敢有任何迟疑了,虽然也不全是澹台老大的事情,对于澹台老大很重要的女人,他也是有点儿耳闻的,想想就觉得浑身哇凉哇凉的。看了看身旁战战兢兢的凤笙,他本来自然是不会把局外人扯进来,只是他自己进来了他敢宰了么?
凤笙自然不知道张学心中所想,见他沉默不语在那儿走神,更是提心吊胆,不敢妄动一分,狠狠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假装自己不存在,可惜他显然并不成功。
“小凤笙,啧啧,听说你被发现了啊……”一个轻佻的声音让他的身形一颤,僵直的回头,就见路撒正倚在休息室的门边,戏谑的看着他,眼中充满了别样的意味,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和上班第一天被压在柜台之上,差点儿被咬着嘴唇的感觉,凤笙下意识的朝着张学身边靠了靠,当时就是张学给他解得围,只是现在,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眼神闪烁着……
“路撒!”张学严厉的看了路撒一眼,路撒是又施虐倾向的gay,对于凤笙这种干净剔透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美人儿没有一点儿免疫力,在加上他不属于任何势力,只是某个大佬的干儿子,一副好皮相又有些手腕,所以,比张学在这黑市的地位要高许多。
“嘿嘿,张学,开始的时候,他可是局外的,所以我才给你些薄面……至于现在。”路撒那张妖娆的有些过分的脸上勾勒出一种让人生厌表情,让张学都不免毛骨悚然,更不要说凤笙,他对于路撒这种人,有种从心底生出的排斥以及惊惧,如果不是看在工作的份儿上,他绝对有多远跑多远,这男人就像是蛇一样,给人一种病态的滑腻感觉,他有点儿恶心。
这时候,张学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断了那种让人窒息的氛围,路撒轻佻的看着凤笙,眼中透着志在必得,而凤笙则是觉得好像浑身的衣服都被穿破一般,让他戒备又忍不住轻颤,路撒痴痴的笑着,把凤笙笑得寒毛直竖,整个人都几乎缩在了张学的身后。
这时候,他听到了有些熟悉的声音,虽然通过电话的传导,声音失真的厉害,但是,他还是听出了,那是买了他家那本怪书,和家中有缘的女人的声音,那声音淡淡的,有点儿慵懒,但是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