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面上虽是故作镇定,背心却已然沁出了冷汗。

颖国公傅有德目睹蓝玉突然被蒋贤拿下,震惊之余却没有说话。蓝玉算得他昔日的老部下,对其骄横跋扈的性子知之甚清,在军中部将中收养义子也时有耳闻。念及昔日的曹国公李景隆,今日镇守云贵的西平侯沐英都是当今皇帝所收义子,蓝玉此举无疑是大大犯了朱元璋的忌讳,傅有德虽全然不信蓝玉会有谋逆之举,心中虽则如坠重铅,却也觉得不好帮蓝玉开脱此事。

散朝之后,朱权心情沉重的转身离开奉天殿,正欲顺着宽阔的御道离宫回府,却听得身侧有人轻声言道“陛下口谕,宣殿下御书房相见。”

朱权转头看去,眼见说话的却是御书房总管薛京,便即微微颔首掉头跟随他而去。

待得薛京入内通禀后,朱权跨入御书房之内,眼见得朱元璋面色阴沉,饶是他也曾征战沙场,见惯厮杀,心中也不禁有些惴惴不安。此时的他心中自然明了,锦衣卫指挥使蒋贤虽是和蓝玉昔日有怨且掌握锦衣卫指挥权,却还没那个胆子为了私怨敢在朝堂之上公然污蔑蓝玉,今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却还是朱元璋一手安排。

朱元璋眼见朱权来到,正欲说话之际,却听薛京的嗓音在书房门口奏道“锦衣卫指挥使蒋贤,应天府都司指挥使陈忠觐见陛下。”

片刻之后,只听得脚步声响,却见一个年约四十余岁,容貌粗豪,身穿甲胄的中年大汉和蒋贤步入书房参见朱元璋,想来便是薛京口中那掌握应天卫戍城防的指挥使陈忠。

“应天城自目下全城戒严,陈忠听从朱权调遣。”朱元璋在书桌后缓缓落座,冷冷说道。

陈忠听得朱元璋口谕,忙即躬身领旨,朗声言道“微臣尊旨。”言罢肃立一侧。

朱元璋看了看朱权,沉声接道“你和蒋贤即刻率领锦衣卫属下前往蓝玉府邸,拘禁其家人,查抄谋反罪证。”

朱权昔日虽和蓝玉不和,内心之中却也全然不信其造反云云,当此形势却是无可推脱,只得躬身答道“儿臣遵旨。”言罢率领陈忠,蒋贤离开书房而去。

待得朱权等人奉命离开,门外候命的两人便即进到书房,跪倒在地,参见朱元璋。身穿金吾卫禁军甲胄,年约三十余岁的汉子却是负责统帅三千金吾卫禁军,负责戍守紫禁城的指挥使王峰,而身穿锦衣卫飞鱼服,步履矫健的却是目下负责统领宫中锦衣卫一百零八带刀侍卫的李麟。

朱元璋扫视伏到在地的两人一眼,冷冷说道“即刻关闭紫禁城各门,除朱权,蒋贤二人外,不得放任何人步入紫禁城一步,违者定斩不饶。”

两人眼见皇帝声色俱厉,如临大敌之态,心中不禁凛然,忙不迭叩首领旨离开御书房前去部署。

负责统帅兵马戍守应天城防的陈忠以及其军中部下,皆是昔日曹国公李景隆的旧部,和常遇春,蓝玉一系军中将校无甚瓜葛。而统帅金吾卫禁军的王峰和统领宫中锦衣卫的李麟,却是自己昔日军中嫡系提拔而来,如此安排可算得万无一失,念及于此,洪武皇帝朱元璋心中也不由自主微微轻松下来。

应天城的凉国公府邸门房之中,一群亲兵士卒正自一面饮酒,一面围观一个身穿千户官服的青年和数个百户掷骰子赌博,一群人拥挤在狭小的门房之中吵嚷不休。

那身穿簇新千户官服,正自兴高采烈将碎银拢到身前的却赫然是昔日在朱权跟随蓝玉大军征讨纳哈楚之际吗,奉命保护宁王朱权的王二虎。原来他昔日本是蓝玉亲兵百户,积累军功已然升到千户之职,在应天城中自然另有居处,无奈甚是好赌,平日里闲来无事便每每跑回蓝玉府邸,寻找昔日军中弟兄赌博。

正在一众士卒吵闹不休之际,只见一个在府门外戍守的士卒慌慌张张奔将进来,对王二虎言道“王二哥,宁王殿下率领一众锦衣卫前来,说是,说是要捉我家将军家眷。”

王二虎闻得此言不禁一鄂,迅即笑骂道“想是王爷有事来见蓝大哥,定然是你听错,什么捉拿家眷,乱放什么狗屁?”

“小的在应天住了这许久,还不认得锦衣卫飞鱼官服么?”那兵卒慌忙接道。

王二虎闻言不禁皱眉,心中思忖道锦衣卫乃是皇帝亲军,如何今日却是王爷率领而来?念及于此,便即伸手拿过放在一侧的腰刀,率领一众士卒出门观看。

待得出得府门,却见身穿蟒跑的朱权肃立空地之上,身侧却是那个昔日那个被蓝玉狠狠鞭击的锦衣卫头子。两人身后肃立上百身穿飞鱼服,腰挂绣春刀的锦衣卫。

眼见如此肃杀之气,王二虎的酒意顿去,上前躬身道“下官王二虎参见殿下。”

朱权不料王二虎今日也在此处,见他步出蓝玉府邸,不禁一愣。

蒋贤冷冷言道“蓝玉身负谋逆造反之罪,已然被捉拿下狱,尔等还不束手就擒?”言罢挥了挥手,身后一众锦衣卫纷纷拔出腰侧绣春刀,便要一拥而上,进府捉拿蓝玉家眷。

王二虎眼见一众锦衣卫突然到来,心中虽猜知大事不妙,却对这个昔日曾被蓝玉狠狠鞭击的锦衣卫指挥使大人却丝毫也无畏惧之心,闻言冷笑一声,情不自禁的拔出了腰侧钢刀。

蓝玉手下一众亲兵皆是惯经战阵的厮杀汉,尚一头雾水之时霍然见得锦衣卫拔刀,出于本能的都是拔出了腰刀,一涌而前,站在了王二虎身后。

锦衣卫虽则人多势众,平日里捉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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