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茉低垂着头,手放在泄上,有些纳闷地想:真是奇怪了,明明那时候恨他恨得要死,离婚证都办好了,怎么这会儿似乎没那么气了?
好像她刚才所想的,不是因为恨,而像是在……赌气呢?
她轻柔地抚摸着泄,心道,难道真是因为有了骨血相连,所以容易心软,容易原谅了吗?
哎……
乔茉摇摇头,开始她又一天重复性的日程。
看到那张宣纸上凝了一团墨汁,乔茉又懒得收拾了它再铺新的纸,索性就着那团墨汁开始作画。
笔端下,山峦叠嶂,雾气缭绕,山尖一棵松在云雾里若隐若现。
乔茉放下笔端详了好一会儿,自我感觉颇为良好,寻思着再提首诗也不错,忽然耳畔响起一道有些阴冷且嫌弃的声音,“真丑!”
几天以来头一次听到人的声音,乔茉表示有些激动,自动忽略了他嫌弃的语气,转头一看,愣住了,“怎么是你?”
眼前的英俊男子,眉目英朗,正是失踪了一个多月的沈君则,只是一个多月不见,却不知为何,他眉眼间多了一丝丝阴郁,好像总有戾气缠绕。
“不是我是谁?欧阳旭吗?”沈君则嘲道。
乔茉不悦地皱皱眉,没能忽视心底那股浓厚的烦躁,“是你软禁了我?”
“那又如何!这是你欠我的!”
乔茉浑然忘记自己现今的处境,听到沈君则的话,非常的不满意,非常的不爽快,又因为他软禁了自己,对他那点昏迷了十年的些微同情心也没有了,说话也不那么顾忌了!
她口气极差地嘲讽,“我欠你的?你昏迷了十年不仅智力没增长反而还降低了吧?别说我没欠你!就是欧阳旭他也不欠你!本来因为你救了他而昏迷,他对你还有些愧疚,我对你也还有些同情,可如今看来,早知道你是这么个心胸狭窄的变态,当初还不如不救你让你直接去死算了!省的为祸人类!”
沈君则被她的话给激怒了,“你这个臭/婊/子x我戴绿帽子还敢骂我!找死!”
他怒骂时,抬手就要掐住她的脖子,乔茉也不傻,在他变脸的时候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几步,手撑在桌子上寻找着自保的工具,就也没注意他到底在骂她什么。
他的手刚碰到她的脖子时,乔茉举着那方砚台用尽了力气朝他的脑袋砸去。
“嘭!”
墨汁随着她的手的挥动,溅了一空。
沈君则僵在了那里,似乎是被砸傻了,突然一下没啥反应。
乔茉看着他额角处,墨汁与鲜血其流,一下子也有点懵!
她居然……下手这么狠?
沈君则过了一瞬才有反应,手在额头上一摸,一把的鲜血,顿时气得脸都青了。
“贱人!”沈君则阴着脸怒骂,抬手捏住她的手腕把她手里的砚台抢了过去摔到地上!“欧阳旭不是把你当宝吗!我现在就毁了你!我要毁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沈君则捏着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怀里带,暴怒之下几乎撞得她的骨头都在响,可她没时间喊疼,因为沈君则现在就像一头突然发情发狂的qín_shòu居然要撕扯她的衣服,头还在她肩上乱拱像是想亲她咬她一样。
乔茉几乎吓得魂不附体,推他推不开,挣扎也挣不开他!
她满脑子里都是欧阳旭,他在哪儿!他为什么不来救她!
她此时恨极了欧阳旭,他为什么要救沈君则啊!为什么啊!
哭没用,哀怨也没用,绝望更没用!
谁都救不了她!谁都救不了!她只能自救!
乔茉没力气没武功,但还有女人都拥有的一样利器——
沈君则昏迷十年,虽然也长了些个子,到底不算太高,乔茉一张嘴,朝他的耳朵一口咬下去!
刚一下口,满嘴里都是浓浓的血腥味,可见她有多用力!
房间里立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沈君则扭曲着脸痛苦地大骂“贱人!放开我z人!”
他一边骂,一边用力地把她往外推,想要把她掰开,可她像是在用生命做挣扎,他居然怎么也推不开她。
当他终于推开乔茉时,他居然看到乔茉的嘴里一团模糊的血肉,那是——
他的耳朵!
沈君则“啊”的一声惨叫,“贱人!我要杀了你!”
乔茉此时就像是恶魔附身,双眼通红的像鬼一样,幽幽地发着光,她“呸”地吐出沈君则的耳朵,阴测测地说,“想杀我?来啊!你来啊!”
沈君则猛地僵住,忽然又大叫一声,“你这个魔鬼!你这个变态!疯子!”
他大骂着,捂着耳朵,仓皇地跑了出去!
沈君则的惨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乔茉浑身仍然绷得紧紧的,一丝也不敢放松。
良久,久到一丝声音也没有了,她的身子才软了下来,不经意地那么一低眸,就看到被她咬下来的那半只耳朵。
顿时,胃里翻江倒海,她“哇”的 一声把早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人也跟着晕倒在地。
——
乔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的,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换过了,想起上午的经历,想起那半只耳朵,胃里一阵不适,又想吐。
只是她睡了这么久,胃里一点东西也没有,她是想吐也吐不出来。
她抚着胸口,缓了缓气,下了床,到客厅的小桌前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喝下肚去,才舒服了些。
抬头望了望窗外,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也不知道几点了。
肚子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