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无耻!尽为国蠹奸贼!!”
刘健气的眼珠子都红了,当下对弘治皇帝便躬身作揖:“陛下!痴虎儿还陷在其中,需立即发兵啊!”
谢迁、李东阳二人亦是点头,现在国朝最为主要的几个部门几乎皆是由麒麟儿负责。
若是他出现了什么问题,这才是最大的麻烦!
想到此李东阳就后悔了,当初就不该把麒麟儿放出去。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啊!他若是有了什么问题,整个国朝半数的规划几近作废!
尤其是想到铸炮一事,三大学士就无比心焦!
这才刚刚有点儿苗头,眼瞅着就要出东西了。
偏偏这个时候居然搞出这等事情来,再一想到那晋阳大户居然收容了数百悍匪大盗、勾结鞑靼……
甚至倒卖军械、私藏甲胄强弩,还藏有碗口铳!
顿时三大学士们全都不好了,这些尼玛的士绅豪族真真是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啊!
“懋公,此次便请你领军前往罢!”
却见龙椅上的弘治皇帝脸色肃穆,对着台阶下一言不发的两位武勋低声道。
“京营暂由辅公代管,朕遣三千精骑、五千京营并神机营随你前往!”
在场的几位勋贵、三大学士闻言不由得心头一惊,弘治皇帝这是要死保痴虎儿啊!
这话虽然没有直接说出口,但领兵的就是张懋这意思还不够明白的么?!
人家大父带兵过去自然是要先保自己孙儿的,其他人肯定会排在自己孙儿之后。
“禀陛下,此事需从速不宜迟!是以,老臣以为只需精骑便可!”
却见张懋站出来,其声沉闷却音若擂鼓:“陛下于老臣之恩德,老臣……铭感五内!!”
说着竟然是掸了掸自己的衣冠,对着皇帝大礼参拜而下。
他张家的嫡孙就痴虎儿一人啊,若是焦急在场的谁能有他更焦急?!
张懋自己便不是嫡子,是以当年虽然继承了英国公的职位却依旧被人背后说了不少的闲话。
老国公年轻的时候多次秘密往九边,甚至杀的是人头滚滚又何尝不是想要以此证明自己?!
我张懋扛得起英国公家的这块牌子,不会辱没了祖先威名!
至少在这勋贵中,如今英国公家可谓是一言九鼎、在皇家这边更是恩宠无双。
“懋公快快请起!这是做什么!”
弘治皇帝竟是快步走下了台阶,将老国公搀扶起来。
随后沉吟道:“懋公所言亦是有理,此事应该快!朕遣五千京营精骑,懋公可自行挑选!”
“老臣……老臣……”
张老国公已是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了,只能躬身大礼拜之。
张家如今荣宠威赫一部分是先祖们沙场上挣下来的,一部分是老张自己在九边拼下来的。
还有一部分则是自己这孙儿打下来的,尤其是现在张家在仕林、百姓中的好名声。
清流们看小公爷不爽利可读书人就觉着小公爷老牛批了,不少人都是小公爷的粉丝来着。
“此事宜早不宜迟,懋公便请尽快准备停当立即开拔!”
李东阳这个时候站出来了,躬身作揖道:“九边亦需有人弹压,否则再有敌寇涌入恐成大害!”
“老臣建议由国朝需总督陕甘军政要务,以止此事!”
谢迁难得的站出来出了个主意,这倒是让弘治皇帝很意外。
但谢迁说的在理啊,弘治皇帝点了点头:“此事何人能办?!”
“威宁伯可往!”谢迁再次给出了一个意外的答案,这决定却是叫边上一直没吱声的王越吓了一跳。
随即老王摇头苦笑,道:“木斋公莫说胡话,老夫已是‘身死’之人何以担当此任?!”
“前陕西副使督学、南京太常寺卿杨一清,可担此责!”
谢迁显然是已有腹稿,笑着对王越道:“威宁伯不可偷懒啊!您之兵法仅授王守仁一人怎够?!”
弘治皇帝恍然,果然这庄园出身的谢迁亦是由大才的啊!
这法子就是个一举两得的事儿,而刘健这个时候也站出来躬身道。
“汪公年岁可还不大呢,国朝需栋梁时怎可躲懒?!”
最近在张家庄子里过的很乐呵,每天跟着好基友王越一块儿骑马练剑玩的很ppy的小汪顿时傻眼了。
卧槽!这还有我的事儿呢?!
“汪公亦莫藏爪牙了,国朝此时看似锦绣繁华实则烈火油烹啊!”
弘治皇帝亦是对着汪直轻叹道:“还请汪公助朕一番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汪直再不识相这可就真不应该了。
于是最近身子骨练的大好,看着似有壮硕模样的汪直赶紧躬身作揖:“蒙陛下恩典,内臣何敢不从命!”
“九边糜烂,萧公需服侍陛下不得脱身、戴公又陷于军阵无法直命……”
刘健把汪直调出来这自然亦是心中有腹稿的,却见他侃侃而谈:“汪公此行,当直辖九边厂卫职!”
“一则探知其聚兵行军,二则寻机间其内务使其不得轻进!三……则查士绅豪族、卫所将校!”
李东阳这个时候亦是开口,沉声道:“还请汪公清查九边士绅豪族、卫所将校!”
“此等恶獠所存,决计不止晋阳一地、决计不止九边数人!”
却见得李东阳咬着牙,脸色铁青的狠声道:“碗口铳啊!我大明帝国之利器,何以外流?!”
“此事若是不查清楚,怎敢将新造军械下发?!”
这话说的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