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胸口的绷带露出来时,方十又是着急又是忧心:“王爷,怎么又流血了?”
不知缠了多少层的绷带,竟然还有血丝透出来。
他家王爷又做什么了?竟然又扯掉了伤口。可把方十怨恼的。
封云奕很无辜,他真的什么也没做,不过刚才一时忘记了伸了个懒腰,就成这样了。
“没什么事,别大惊小怪的。”封云奕冷着脸呵斥一声,别让人看了笑话。
冷冷的瞥了苏青一眼,却发现这女人根本就没在看他。
“将绷带拆了。”看着封云奕胸口位置,苏青面无表情道。
“不必了。”封云奕拒绝道:“现在你看也看了,可以走了。”
偏偏现在的方十变了,连他的话都不听了,苏青一开口,他立即照办,动手开始拆绷带。
“她看了也不过如此,刚上过药别折腾了。”封云奕试图阻止。
结果方十直接来了句:“别动!”
封云奕……
胆肥了!
这方十何时这般听从苏青的了?
他不在王府的这段日子,苏青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怔愣间,方十已经利索的将绷带拆了下来,狰狞的伤口横贯胸口,足足有一尺长,伤口很深,而且并不平整。
和当初在边塞初遇他时完全不同。那时候伤口虽然多,但多数比较表浅。
如今这么深的伤口,靠敷药能好才怪。
除非他在床上纹丝不动躺上半个月,若不然,随便一个动作,都能将伤口重新崩裂。
难怪方十这么担心,不是没道理的。
很好奇,带着这么大的伤口,他怎么从边界回到京城的。
“怎么,这会傻眼了?”封云奕语带嘲讽道,他就知道这女人也不会有更好的办法。
就这个方十,真是越来越傻,凭白送了一万两给她。
“去拿针线来。”苏青无视于封云奕的嘲讽,抬眼对方十道。
方十一脸不解:“针线?”
什么针线?是他理解的那样吗?
“就是平日里用的绣花针和线。当然,绣花针最好用银针做成,线嘛,可以细点,但要坚韧点不容易断的。”苏青详细交代道。
虽然有敷药,但尽量避免再感染,最好用银针比较好。
“还不快去?”说完,却看方十还一脸呆傻的站在原地,苏青不免催促一声。
随后不待封云奕再开口,方十立即跑出去准备。
“你用针线干嘛?”封云奕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苏青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方十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看着他准备的针线,苏青满意的点了点头,抬头看向封云奕:“待会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封云奕轻嗤一声,有什么痛是他不能承受的。
“动手吧。”他倒是要看看这女人又能玩出什么新花招。
苏青也不多说,拿起针线在封云奕跟前半蹲,弯着腰身贴了过去。
同针灸不同,这一次,银针直接刺进了皮肉,在皮肉里面拐了个弯,又从另外一侧扎了出来。
如同缝衣服一般,一针一线,将封云奕的伤口逐渐的缝合起来。
其中的酸爽滋味,不言而喻。
方十眼睛都看直了。
还可以这样?将人的皮肉如同衣服般缝起来?
这苏青,果然不同凡响……
至于封云奕,暗自咬紧了牙关,没有哼一声,但额角溢出的冷汗,足以证明此刻的他有多么的疼痛。
这女人?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把他堂堂王爷又当成了什么?
低垂的眸眼带着丝丝愠火,看着几乎贴在胸口前的脑袋,黑发如墨,只简单的别了个玉簪,神情专注……
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同他如此近距离接触。他几乎都能闻到苏青身上淡淡的清香味。
这女人身上竟然有清香味?头一次发现。
“痛的话可以叫出来,这屋子里没外人你没必要逞英雄。还有,身体放松点,你神经太紧绷不好缝针,缝起来也会更痛。”苏青突然抬头看向封云奕道。
黑白分明十分明亮的眸子就这么突然撞进封云奕眼中,猝不及防。
封云奕一直都知道,苏青浑身上下,唯一能看的过眼的,不过是她有一双明亮的眼睛。
可他还是头一次发现,这眼睛原来是这么的亮,亮的他都不忍直视。
扭过头去封云奕不再看苏青,依旧冷着脸道了声:“知道了。”
虽然看上去他什么都没做,但苏青再一针穿进去,就知道他真的听进去了。
扎针可不比缝针,缝针远比扎针要痛上千百倍不止。
封云奕竟然在如此疼痛下,将身体放松下来,还哼都不曾哼一声。
好吧,苏青佩服他是一条汉子。
手中的线穿的愈发快速利落了,而封云奕,虽然眼睛看着别处,心里却在想着苏青刚才的话,她说:“痛的话可以叫出来,这屋子里没外人没必要逞英雄……”
痛确实是很痛,不过他什么没遭遇过,这点痛他还是能忍受得住的。
可是,刚才这女人竟然说,这屋里没外人?
她不就是外人吗?
这不要脸的女人,把自己当成什么了,竟然觉得自己不是外人?哼哼,不要脸!
该不会觉得自己曾经在越王府住过几日,就把越王府当成她自己家了吧,这不要脸的女人……
“好了,再敷点药,用绷带缠好应该不容易裂开了。七日后我再来拆线。”苏青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