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除非教主想让清浅……永远不醒。”王梓妃抓着桌子边,稳住身子,笑着看着萧疏影。握着最后的筹码,站在那:“教主应当知道那杯子是什么,也知道,我有那个自信。”
王梓妃的话音一落,眼前的萧疏影却丝毫不为所动。但是王梓妃肯定,萧疏影绝对不会不动容。所以,当她清楚的看见萧疏影面无表情的释放威压时,周围阴寒的气息让她毛骨悚然。直到她看见了萧疏影脸上的寒气。
他缓缓抬手,衣袖滑落,露出了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他垂眸瞥了一眼,五指轻轻的摩擦,骤然收紧。
砰——
眼前倚着桌子的王梓妃瞬间倒地,无力的双腿瘫软在地,她咬紧了牙关,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膝盖,咬着下唇抬起头,依旧笑着:“教主这是打算直接威逼了么?难道教主觉得我会因为疼痛难忍说出方法么?”
“作为一派之长,自然能忍受极限的痛。”萧疏影抬眸,眸底一片冰冷:“但最让人忍受不了的,不是痛,是痒。”
萧疏影平静的抬起手,远处的柜子‘啪’的一声打开,柜子中的一个瓷瓶落入了萧疏影的手中。他掂了掂手中的瓶子,抬眸冷眼看着王梓妃。
“难道你以为这样威胁我,就有用了么?”王梓妃抿着唇,原本柔和高贵的脸上一片狼狈,美丽与惊艳已经不在,有的,只是强忍着颤抖的坚持。
“我……什么时候说这么做,是要威胁你了?”萧疏影漫不经心的开口,平静的话语依旧冷漠。他将苏清浅放在了床边,倚着床靠着。而他,缓慢的踱步走向王梓妃,安静的房间伴随着他轻缓的脚步声显得格外的凝重,两人的距离渐渐拉近。
缓慢靠近的绝美男子,以及瘫坐在地上模样狼狈却依旧佯装坚强的女子。本是一副极容易惹人联想的画面,但却被男子的一身寒意,和女子眸底的恐惧所戳破。在看着她的狼狈模样半响后,萧疏影抬起了手。
修长手指捏着的瓷瓶缓慢的收紧,手中的瓷瓶从中裂开了一条缝隙,蜜色的液体潺潺的流下,抵在了女子的脖颈之上,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滑落。
分明是极为诱惑的画面,男子的眸色却依旧漠然冰冷。
萧疏影的双眸一片阴沉,黑的不见底,道出的话语冰冷到毫无感情:“我不过是想看到你被折磨的样子罢了,她不会死,所以在那之前……”缓慢的俯身,冰冷的双眸直逼她的眼底:“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分明是平静的话语,却让她的心,一点一点的沉到恐怖的地狱深处。
从瓷瓶流出的蜂蜜从她的脖颈下滑,还有肩膀处,无论是无力的手脚还是身上,都沾着蜂蜜。她很清楚萧疏影想要干什么,极限的痛,这是任何习武之人都能忍受的了的。所以哪怕使用极刑和蛊虫的吞噬,她绝对都能忍受。
但是最让人忍受不了的,不是痛,是痒。
布满蜂蜜的身子,蚂蚁一点一点的爬上去,爬过,咬过。那种专心的痒,绝对是让人毛骨悚然不能忍受的。
王梓妃扯出一抹笑,但心里确实有些动摇:“一教之主,应当不至于干出那等无耻之事吧?”
萧疏影没有开口,更没有继续同她废口舌,只是平静的看着她。她看着那双平静的墨眸,她的笑一点一点的褪了下去。
是的,他干得出来。不,应该说,他一定干得出来。
圣教教主,不是那种仁义之人。
圣教,不要以为真的统领了大萧,他们就是真的会按律法行事的人。
圣教之所以能统一大萧,靠的,可不是规矩。
王梓妃的脸色煞白,甚至有些僵硬。已经有几只蚂蚁顺着她的指尖往上爬了,可是她动不了!萧疏影的威压像是一张网,密密麻麻的将她网在其中,她只能颤抖,恐惧,她动不了,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她咬着下唇,狠狠的闭上了眼,颓废的垂下头:“……我说。”
话音刚落,她便猛地松了一口气,成功获得自由的双手迅速的甩掉手臂上的蚂蚁,但却不敢再有大动作。她抬起头,看着正冷眼看着她的萧疏影,她的心下一紧,悄然往后挪了半步。
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平静下来后,这才缓慢开口:“清浅……夫人体内已经有我的五成内力,要将蛊王引出来的方法教主你也知道,那便是让夫人自己动用内力,催出来。而最容易让人成长变强的,便是恨。所以我才用了这诬靈杯,只要心中有恨,便有了目的,夫人自然会努力的去将体内的内力运用自如,到时候逼出蛊王指日可待。”
王梓妃垂眸,扫了一眼远处的地上已经被教主震成两半的诬靈杯,虽然觉得心痛,但是也不敢抗议。在心底默默的叹了口气再次开口:“但诬靈杯只是催动到一半便被教主您毁了,因此夫人脑中的思绪也只干扰了一半。”
王梓妃迟疑的看了看萧疏影,用眼神和表情表示她真的很无辜,弄坏杯子的是教主您自己啊!
萧疏影启唇:“继续。”
王梓妃点了点头,继续解释:“所以,没能完全迷惑清浅……”在萧疏影眸光再次一寒的视线下,王梓妃梗着脖子改口:“夫人,所以夫人极有可能因此昏迷不醒,要么……夫人不被影响,自己靠意志力摆脱蛊惑。”
萧疏影眉头一挑,王梓妃默默的摸了一把汗,瞅了瞅远处靠着床微张着嘴看起来完全像是在睡觉的某人,冒着哪怕教主不满也要说实话的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