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亲生母亲,我的妈妈何晴女士不但不加阻拦,还在一旁扇风点火,喊‘加油’,难道我不是从她肚子里面爬出来的吗?
而已经小学三年级的妹妹就在一旁‘呵呵’笑着看着,看着她的姐姐那屈辱的一幕。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
在这个家里,我感觉不到一丝亲情,好像自己只是这个家里的一个小帮佣,好像是齐振华的一个向别人炫耀的工具,他拿着我的成绩向同事、向朋友们炫耀着,除此之外他对我没有一丝父亲的温情。
发烧都是自己好的,依仗的可能是我年轻的身体,超强的自身免疫力吧?总之,在没有他们关爱的情况下,我的病也好了。很悲哀不是?
等长大了,有钱了,我要与他们做个dna亲子鉴定,我有理由怀疑,我不是他们亲生的。”
……
……
记者和老师、校长们并没有每篇都看,但就已经看到的这些,让他们充分了解到了一个小女孩从迷茫、不解到最后的冷情、寒心和对那个家的绝望。
他们也在其中找到了这样的一句话:“只有好好学习,才能不被齐振华打,才能尽快脱离这个家,才能有更好的基础去赚钱,来偿还齐振华、何晴的养育之恩,等到赚钱了,我要连本带利地偿还他们在我身上花费的金钱,然后离他们远远的,这个家,多一天我都不想呆”。
日记中,无论是原主,还是爱怜,在上高中后,都称呼齐家三口名字,再也没有爸爸妈妈和妹妹这样的称呼出现,可见原主也是对这个家失望透顶,对这对父母彻底寒了心。
日记的后期,原主记录的被学校男生的骚扰,被女同学们的敌视和霸凌,一身伤痕回家时,齐家父母对她的态度,她如同受伤的小兽一般自己在日记中独自舔舐着伤口,无人可以稍稍帮助她一些。
落水后的,便都是爱怜以原主写日记的风格延续着。
写了她在生活上的拮据,以及在日记中偶尔提及她在网吧写网络小说上传,并且成功与网站签约,开始赚取稿费改善生活,并在外面租了房子,不再住校。
她宁可自己独立生活,也不愿回那个并不是太远的齐家,一个人生活,一个人上学,她孤独地在这个城市中,找不到一丝家的温暖,而只有在这个小小出租房中,才能够找到一丝安全感。
春节的前一天,她被赶出家门,好在她还有个窝,可以回去,否则,大冬天的,身上没钱的她只能露宿街头。
而这其间齐家人没有一个人出来找过她,没有人关心她大冬天里是死是活,连个电话都没给她打,人跑了,都没有去派出所报过案,仿佛她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
一直到高考完。
日记中记录了每一次齐振华打过来的电话,电话里说了什么。
从始至终,记者和老师也没有看到齐振华问起过,这么长时间没有生活费和学费,他们这个女儿是如何生活的。
不知道是她没写进去,还是他们压根就没问?不过记者更加偏向与齐振华压根就没问起过,因为日记的后面有女孩儿的控诉:“你除了成绩,就不问问我这个人怎么样了吗?没有一分钱生活费和学费的我,是如何继续上学和生活的吗?”
“这世上还有父母是这样做的吗?算了,反正也不在乎了,不是吗?这样的父母有和没有,有什么区别?除了他们让自己上了学和没饿死之外,我也不再奢求什么了。”
这是女孩儿彻底死了心。
校长和老师们,以及女记者等人都沉默了,他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在他们看到这个带着书香走来的清纯得不像话的女孩儿身上,居然有着这样的故事。
校长看了看爱怜的班主任,日记中有提到过她,上面写的是:同学们是冷漠的,老师也是除了成绩不关心别的,他们与齐振华的区别就在于,老师不会打她而已。
同学中,除了有一些对她表达善意的同学外,她受到了大多数女生们的孤立和敌视,甚至或大或小的欺辱。
尤其是上一届高三的邹雪等人,那次落水的真实情况也被写进了日记中,得知那次事件居然是被人推下水的,校长不禁都震惊了。
因为那次事件,做为宣传现役军人袁帅这个典型,齐爱怜还在他的校长室中接受过采访,但那时,她只说自己是不小心掉下水的。
但日记中说的却是,她不敢说出自己落水的真相,怕更强烈的报复,而且自己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这件事情,所以只能打牙往肚里咽。
女记者看着这些笔记本,震惊于面前这个女孩儿的坚持,居然从七岁开始记录,一直到现在,这么长时间的跨度,一直记录,没有中断,这得是多有耐心和多大的毅力?
再看她远超别人,一骑绝尘的成绩,这个女孩儿没有别的同龄人该有青春飞扬,气质沉静婉约,却透着骨子里的倔强。
还需要问什么?都在这些日记本里呢。
记者又问了一些爱怜简单的问题,并记下了她的电话和住址后,征得了爱怜的同意,暂时拿走了这些笔记本和日记本。
看着记者带着摄像师离开,爱怜当场在校长填写了高考志愿,只有一个:央音。
她从未更改过要考央音的心愿,校长和班主任都张了张口,但什么也没说,让她离开了。
看着那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穿着简单的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白色t恤,白色板鞋的高挑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