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的大门被推开,两个灰衣的仆从架着一脸惊慌的杨老三走了进来,来到大厅的正中,两个仆从一用力,直接将杨老三给扔了出去。
杨老三破布袋一样在地面划了好远,最后脑袋砰地一声撞在柱子上才停下来。
二楼乐杰起身,背负双手,笑眯眯地站在走廊边的扶栏前,望着下面死狗一样的杨老三,“杨老三,你可认得我。”
杨老三撞的头晕目弦,好一会才清醒,摸着火辣辣已经肿起来的额头,扭头看向二楼,看到乐杰,不由得吓了一跳。
“我我我……,你是乐老爷。”
“原来你还认得我啊,我还以为你自从跟了那个废物不如的狗东西以后,就整天做得仙缘的白日梦,已经忘了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身在何地,更是忘记了我乐家呢?”乐杰戏谑地笑着说。
杨老三地低下了头,他没有勇气去反驳,尤其是面对乐杰这样县里唯一最大士族的家族,背后还有州城,甚至京都皇宫背景的大人物,他根本惹不起。
“怎么?不说话了?”
“你以为不说话我就会放过你吗?”乐杰冷笑道。
“乐老爷,小老汉我老实巴结地做人,平日是常给乡里乡亲的人看病,积德行善,没有做什么坏事,更没有冲撞过您,您为什么要为难小老汉我呢?”杨老三鼓足勇气,终于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放屁!”乐杰勃然大怒,指着杨老三破口大骂道:“你个瞎了眼的混账,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还有脸说,要不是你给乙一看病,他能活蹦乱跳地去参加州赛。”
杨老三脖子一缩,弱弱地说:“治病救人是我作为郎中的本分,况且乙一公子的病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
乐杰眉毛都竖了起来,“你还敢狡辩。”
杨老三垂头,再也不敢言语了。
乐杰知道杨老三贼胆已经今非昔比,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就可以吓唬得住的,于是咳了一声道:“州赛的结果一会就会送到,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当着县城父老乡亲的面,主动承认错误,以死谢罪,或许我就可以高抬贵手,放过你在外面当差的儿子,还有你家来的婆娘,二是你继续躲在驿馆内,一辈子别出来,我自然拿你也没有办法,不过你的儿子和婆娘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那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你——”杨老三怒道,“我没有错,你凭什么让我死,我家的儿子和妻子又没得罪你,你为什么要害他们?”
乐管家上前一步,笑道:“你还真是冥顽不灵啊,就凭你跟随乙一,和我们乐家作对,就足够你死一万次的,你还不知好歹。”
“你们这样做,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杨老三悲愤欲绝。
乐杰冷笑道:“你是不是傻了,在这里,你还想要王法和天理,老子告诉你,我们乐家就是王法和天理,要你死你就得死。”
说着话,乐杰挑衅的目光看向了二楼的一个雅间。
房间内,阿秀跪在地上对周文同磕头,“知县大人,求求你救救杨叔吧,他真的什么错都没有啊。”
周文同咬牙握拳,站在原地,浑身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当今是世道就是如此,在地方上,士族大家拥有的权力甚至比官府高。
他们想要谁死,谁就很难活下去,否则家人就要遭殃了。
对于这种极其恶劣的行为,周文同看在眼里,怒在心里,可是却没有办法去改变,因为士族的权力在地方太强了。
县衙有很多当差的甚至直接就是士族们的亲戚。
他们官民勾结在一起,借助强大的家族力量威逼胁迫,没有人能够反抗,他们想要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也是轻轻松松。
“我——”周文同只说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外面一楼的大厅中,杨老三看着目露杀意的乐杰,知道自己的结局已经注定,可是他真的不甘心,他是一个郎中,行医多年,救了不知道多少人,如今竟然要落得如此下场。
“你们也要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他们逼死吗?”杨老三指着一楼的茶客们,怒问。
不少被杨老三救治过的人家都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为他求情。
“这是你自己做错的事情,你还是认了吧,免得妻儿跟着受牵连。”终于有人站出来了,不过说出来的话,却像冰刀一样扎进了杨老三的心里。
让他的心又凉又痛。
王辽更是冷笑道:“这就是你吃里扒外的下场,你要是不跟乙一,怎么没会落得如此境地。”
乐杰更是阴笑道:“你自己选吧。”
哒哒哒——
外面响起了马蹄声,快速靠近过来,直到茶楼门前,一声嘶鸣,一位骑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浑身衣服湿透,大踏步走了进来。
“天选者雷州选拔赛的结果出来了。”
骑士拿着一个密封的竹筒,气喘吁吁地高举起来,大声喊道。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被引起了过去,乐杰更是喜出望外,大叫道:“来的正是时候,快把结果给我们公布一下,也好让某些人彻底死了心。”
说着话,乐杰的不怀好意地目光落在了杨老三身上。
那骑士点点头,将竹筒的火漆打开,从中取出一卷抄好的文书,徐徐展开,然后朗声念了出来。
“雷州天选者选拔州赛第一名乙一。”
茶楼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静的骑士的粗重呼吸都清晰可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