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音将银票在众人面前亮了亮,道:“各位姐妹看看,这张银票署名是钮钴禄氏家族存进票庄的,想来,就是钮钴禄氏娘家给的嫁妆,被她用来收买人心了。”
李氏一听,立马拿着银票仔细瞧了瞧。
看清楚那是张真的银票后,她便气呼呼地捂着胸口。
在奴才的安抚下,坐回椅子,显然是气得不轻。
若音嘲讽似得看向钮钴禄氏的,道:“妹妹,你说你这办的什么事,就是给银子、金簪子,都比这白纸黑字的银票要好啊。妹妹现在说不了话,不如我来帮你说说,你为何要这么做。因为上次我罚跪你,你便怀恨在心。想让李氏流产,再栽赃到我的头上,是这个情况吧?”
钮钴禄氏嘴被堵住了,简直是百口莫辩。
只能凶狠而懊恼地瞪着若音。
李氏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脸的惊慌未定。
她指着钮钴禄氏,道:“打从你进府起,我便知道你不是个善茬,果不其然,你好狠的心,居然想害我肚里的孩子!”
接着,她转头跟若音说:“福晋,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就是你不说,我也自有分寸!”若音自个儿和钮钴禄氏,那也有不可抹灭的仇恨。
她利落的下命令:“来人,把正院的奴才,各打二十大板。至于钮钴禄氏,直接压到柴房,晚点我亲自审问!”
她也不全部杖毙了。
反正二十板子,吃得消的,便留条命。
吃不消的,只能说命浅。
不仅如此,她还朝李福康淡淡瞥一眼,道:“把这个丫鬟,给我拖到后山杖毙!”
闻言,丫鬟惊讶地看向若音,“福晋,你你不是说要保我不死吗?”
“我是说保你不死,前提是你有足够说服我的理由,但是,你没有。”若音的柳眉,不耐烦地蹙着。
片刻后,原本还闹哄哄的饭局,一下子就又安静下来。
她扶了扶额,对李氏几个道:“你们都退下吧。”
宋氏起身,乖乖行礼退下。
李氏临离开前,不忘让若音给她做主。
半个时辰后,李福康跟一个小太监,扛着个黑布袋子,到了若音的屋子。
“解开吧。”若音淡淡道。
当那黑布袋子解开,里面躺着的,正是刚刚指证钮钴禄氏的丫鬟,嘴里正被棉布堵住了。
丫鬟本以为自己没命了,结果看到若音时,她的眼里,有惊讶和害怕。
“你不必怕我,我说话还是算数的。但你也着实犯了错,要是我就那么轻易放过你,往后我这府里,岂不是要乱套了。我便给你一百两银子,你带着你娘去治病,找个好人家嫁了吧。”若音派人调查过,这个丫鬟的家人,确实是病了。
救急不救穷,一百两银子,也够普通百姓大吃大喝好几年了。
若是省吃俭用些,够花好些年了。
这一次,这个丫鬟看起来是干了坏事,但也算帮了她一场。
如果丫鬟听了钮钴禄氏的,栽赃于她,她恐怕要大难临头了。
并且,这个丫鬟还是有些人性的。
因为救家人,舍去自己的性命,也算是个孝女了。
总比那种单纯的为了钱财,替人办事,又贪生怕死的要好。
也正是为了这一点,她才放人的。
不然的话,她就是再讲信用,也得不算话一回,要了丫鬟的命。
但她只能暗地里放走人,否则往后府里的奴才,岂不是个个都爱犯事。
完了只要说真话就行。
听了若音的话,丫鬟先是一愣,接着红了眼眶,拼命点头回应着。
“你也是傻,往后好好做人,别为了钱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一次得亏是我做主,不然你这银票都在手里,恐怕自个儿的命都没了,家里人还没拿到救命钱。”若音说完,朝柳嬷嬷示意一眼。
柳嬷嬷会意,从房里取了一百两的银票给丫鬟,道:“我家福晋心善,这是一百两银票,还有些碎银锞子。”
这一刻,丫鬟显得很激动,眼泪都流了出来,应该是有话要跟若音说。
见状,若音道:“李福康,把她嘴里的布撤掉。”
“哎。”李福康应了后,就给丫鬟松了口。
得到解脱的丫鬟,拼命给若音磕头,“多谢福晋,您是个好人,也是奴才的恩人,只可惜情况不允许,奴才不能在您身边报恩,如果有下辈子,奴才愿意给您当牛做马。”
“行了,我可没功夫听你说这些。”若音见不得这种场面,她摆摆手,道:“李福康,带她换身太监衣服,把她的卖身契还给她,送她出去。”
于是,丫鬟便在李福康的带领下,离开了。
下午的时候,府里的消息传开了。
钮钴禄氏院里的奴才,死了两个。
其余的,就是没死,也好几个月下不了床了。
曾几何时,若音学会了四爷教她的话。
奴才不听话,只管打,打死一个是一个。
因为她发现,这里不比在现代。
现代有人犯法,可以找警察蜀黍。
可在这里,有些家丑,大家根本不会对堂公薄。
做主子的,有权利决定奴才的生死。
尤其像若音这种地位的,如果把家丑闹到公堂上,不光是丢四爷的脸,也是丢皇家的脸。
倒不如私下里,打死几个,以儆效尤。
不然的话,她要是仁慈,那些奴才还不翻天了。
个个不服管教,会当她是纸老虎,背地里,还不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