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晓霜送贺世开离开,碰上玉梅与严禄迎面走来。

玉梅先停下来和对面的姑侄俩打了个招呼,指着身边的严禄介绍到:“他是严禄,我之前和您提过他。”

贺晓霜心思微动,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礼节性的微笑,主动伸出手去:“我是贺晓霜,您好。”

严禄身体微微前倾,和贺晓霜握了握手,简单说了一句:“您好。”

贺世开站在一旁当壁花,眼角的余光里看见玉梅一脸倦容,虽然焦急却还是耐着性子等两人寒暄完,对她的观感才好了一点。

玉梅着急着去看玉兰,贺晓霜本来打算留下来陪玉兰的,既然玉梅来了,她原来的打算就要改一改了,又带着玉梅严禄两人回到病房。

玉梅看了一眼玉兰,还好好的睡着,就对贺晓霜说:“贺姨,今天谢谢你了,不然我阿娘不知道要吓成什么样了。你们晚上有休息的地方吗?”

贺晓霜有些愧疚:“不用谢我,如果不是因为我女儿,玉兰也不会受伤。”

玉梅皱眉,她只听李爱华说妹妹受伤,可没说为什么受伤,听见贺晓霜这么说,顿时疑惑不已。

贺晓霜解释说:“我家那个皮猴子去爬树摔下来了,玉兰为了救她才摔的。”贺晓霜不敢明白说玉兰是被陈冬儿砸伤的,只好含糊地说是为了救人摔伤的,面对玉梅狐疑的眼神,贺晓霜脸上有些烧得慌。

玉梅还想再多问一句,严禄已经先接过话头问到:“医生怎么说?”他虽然不懂为什么玉梅的妹妹不是由父母送过来而是别人送进医院来,不过看贺晓霜有些不自在的表情就猜到这中间有事情,因此打断了玉梅将要说出口的责问。

玉梅看了严禄一眼,猜到他的用意,就闭口不言了。

贺晓霜把医生讲的注意事项都跟玉梅重复了一遍,确定她都记住了,才对她说:“晚上你先看着玉兰吧,明天我来替你。”贺晓霜觉得玉兰醒来应该会更愿意见到自己家人,她一个外人就不来凑这个热闹了。

玉梅送走了贺晓霜三人,对严禄说:“老严,今天麻烦你了。”

严禄克制住想要摸摸她头发的yù_wàng,笑着摇摇头:“不用客气,咱们是搭档。”

这一段时间,玉梅跟在他身边跑前跑后的,表现出来的能力让他惊叹,这姑娘有能力有毅力还不怕苦,又韧劲十足,还善于抓住时机,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就能表现得超乎意外,严禄现在是有意识地把她当成左右手培养,想看看她还能带给自己什么样的惊喜,因此搭档这个词倒是没说错。

玉梅发自内心的笑了,两个人共事这一段时间,她对严禄的形式风格也有一些了解,这个人吹毛求疵,对什么事情的要求都是高标准,她这么拼命无非就是想得到他的认同,搭档这个次从他嘴里说出来,是对她最好的肯定。

严禄看了一眼手表,对玉梅说:“这几天你专心照顾你妹妹吧,厂里面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

送走了严禄,知道玉兰要明天早上才会醒,玉梅去洗浴间胡乱抹了一把脸,和衣躺在玉兰脚边,她是从工地上直接过来的,也没带换洗的东西,只能将就一晚。

她有一肚子话要对妹妹说,只不过看玉兰睡得这么香,只好按捺住了,缩成一团很快睡着了。

另一头,玉兰睡得并不安稳,脸白如纸,眉头紧蹙,似乎陷入噩梦中。

玉兰的确做噩梦了,她梦到自己被人推下楼的那一幕。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梦里的缘故,她能清楚地看到那个刻薄脸男人脸上每一个表情的细微变化,也看见自己摔下楼以后,另外一个斯文男人从房间里跑出来和刻薄脸男人吵起来的那一幕,斯文男人气急败坏的样子,刻薄脸男人却好像无所谓的样子,最后斯文男人气冲冲的走了。

她就像一个旁观者在看一部像被慢放了两倍的无声电影。

她清楚地看见自己的身体从高楼坠落,也看见自己坠落瞬间回头看向了刻薄脸男人那一眼,没有怨恨,只有诧异和解脱,还看见自己着地那一瞬间闭上的双眼以及身下很快晕开的红色的花。再然后,是四面八方跑过来的人,围着圈子对她指指点点。

真疼呀!玉兰迷迷糊糊地想,又有点疑惑,明明是做梦,怎么会这么疼呢?

场面一帧一帧变幻。

这次是雷霖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双手捂着脸,肩膀微微抖动,明显可以看出他在哭。

玉兰恍惚地想,自己死了他会哭吗?

她一直觉得自己比自闭症患者好不到哪里去,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对谁都很冷淡。

雷霖追了她整整两年,她最后答应嫁给他也不是因为爱他或者感动什么的,她只不过是厌倦了一个人生活,渴望一个家而已。

婚后两个人之间都是淡淡的,谈不上多好。她一直以为婚姻就是两个人搭伙过日子而已。

婆婆曾经骂她,说她没有心,配不上她儿子。那时候她很茫然,夫妻之间这样不好吗?

在看雷霖旁边坐着一个妆容精致的短发女人,想伸手拍拍他的背,安慰他,可是手伸到半空中又缩回去了。

画面再转,又转到雷雷身上去了。

雷雷与小朋友在河里摸田螺,整个人黑了结实了,手里举着一个大大的田螺,笑容灿烂,露出一嘴白牙。然后玉兰就看见雷雷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

玉兰


状态提示:第46章 住院--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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